北美真正意義上的成為一個步入新時代的國家,要到南北戰爭結束。
在此之前,代表自耕農、小資產者利益的早期驢象聯合的反聯邦黨,和試圖發展工業、央行主導、大基建、製造業、關稅的聯邦黨以及後來繼承的輝格黨,就已經你死我活了。
沒那麼多玄之又玄的抽象扯澹,就是老馬說的兩種私有制之爭,到了那個時間點,足夠的移民使得擁有了足夠多的被剝離了生產資料的勞動者。
是保持自耕農小生產者的舊時代?
還是工業化、走向資本主義時代?
這二者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正如老馬所,後者正是在前者的墳墓上發展起來的。
是陌生人的工商業都市?
還是熟人的自耕農村鎮?
是昭昭天命開疆拓土,繼續保證每人百十畝地,廣泛自耕農?
還是深化改革,在內部縱深發展,修鐵路開工廠,創造更多工業資本家和複合經濟?
聯邦黨和輝格黨最後死了,但他們在死前,已經基本完成了他們的使命,資本主義的私有制時代來臨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把自耕農個小生產者都碾個粉碎。
也同樣的,因為它死了,所以原本一體的驢象反聯邦黨,自然也就分裂了。
不過於此時,北美並沒有1830年代的經濟基礎,也就註定了他們的理論是傾向於小資產者、自耕農的。
只不過,馬薩諸塞州的情況有點特殊,和賓夕法尼亞等地的情況還不太一樣。
固然說,這裡的人上次被英國坑了一次,被英國政府狠狠抽了一巴掌。
也固然他們作為自耕農,小生產者,沒有義務也壓根不想給英國服兵役、幫英國打仗、或者給英國交稅等等。
但是,馬薩諸塞州需要直面印第安人、法國人。
故而他們反英的情緒存在,但在法國人被徹底趕出北美之前,他們的反英情緒也沒有那麼激進,至少現在還是柔和一些的。
畢竟還得擔心法國入侵,報復之前的阿卡迪亞驅逐事件,同態復仇。法國人是異端,是天主教,那可比英國可怕多了。
這些人,也有一部分傾向於奧爾巴尼會議里富蘭克林提出的思想,十三個州能夠有個聯合議會之類的東西。
最起碼,打仗不是馬薩諸塞州自己的事,你們別的州也出點力,別因為離得遠、打不著我,就覺得我憑啥要出錢保衛北方邊疆,或者北方邊疆的敵人又打不到我們南方州之類。
約瑟夫·沃倫此時雖然在講柏拉圖的票主政治構想,但他依舊只是以本州為中心去講,暫時也並不牽扯到十三州和英國之間的關係。
在宣講結束後,約翰·漢考克和沃倫打了聲招呼,略施眼色,兩個人便來到一處僻靜的房間。
「前一段時間你和你去了哪裡?」
漢考克狡黠地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盯著沃倫手指上帶著神秘符號的戒指,說道:「和你加入共濟會一樣,我前段時間去探尋真理去了。至少,在我聽來,他們的道理是可以稱之為真理的。」
沃倫哈哈大笑,問道:「那是怎樣的真理呢?」
「關於貿易和經濟的。」
對這個回答,沃倫微微一笑,頗為不屑。
「我的朋友,你要知道,真理,也即至高的智慧。其根基不光是理性,也不是理性知識所劃分的世俗的諸如貿易學、經濟學、或者物理之類的學問。」
「至高的智慧是獨一無二的、包羅萬象的,一法通萬法的學問。」
「認識上帝是很困難的。從始祖亞當到我們今天,數千年來,我們一直為這種認識而進行工作,但是我們還遠遠未能達到目的。你又怎麼能說,你探尋到了真理呢?」
「人,不能窺視她的真理,也就是那種獨一無二的、包羅萬象的、一法通萬法的學問。」
「我們就像是一個孩童,無法理解她的智慧。」
「就如同兒童質疑最一個精巧的鐘表師傅,他質疑的原因,源於他根本不懂鐘錶。」
「而你所謂聽到的真理,只不過是那個孩童,發現給鐘錶上弦鐘錶就會走。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