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條腿走路。
一班講武堂里的氣氛有點詭異,除了方世玉,其他所有的弟子都滿臉痛苦的扎著馬步,儘管腿上肩上沒有放水,屁股底下也沒有頂香,但在嚴教頭凌厲的目光下,沒有一個人敢偷懶耍滑。
華心幽等幾名女弟子看方世玉的那目光簡直跟刀子似的,真好意思啊,見過不君子的,沒見過這麼沒素質的。
方世玉渾然不覺,正襟危坐,滿臉全神貫注之色。
「說了這麼多,現在咱們說說跟爾等日後的練功路數,人人皆知功夫四重,入門,明勁,暗勁,化勁,這是按照境界劃分的,但外人不知,練法還有路數劃分,第一,長勁,無論是外練筋骨皮,還是內練一口氣,目的只有一個長勁,第二,養身,又叫養氣,保勁,不懂養身,有再多的勁也不夠揮霍,具體養身秘方下課後到我這兒來領取,第三,發勁,不論各門各派的拳術武學,發勁之法都是重中之重,謎中之謎,向來不傳外人,但在咱們紅花會館,只要你有那個本事,想學多少學多少,怕只怕擺在你們面前你也學不了。」嚴教頭說道。
方世玉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如此看來,他從傳功輩上看來的按勁法劃分的修行圖錄才是真正直指核心的,比一般人能夠看到的按拳術武學劃分的修行圖錄高明了何止一倍,當然了,這也並非是使用所有人的,高明的,一般人不但接受不了,反而可能被搞的暈頭轉向,找不著北,天份不夠誰也沒辦法,這和讀書是一個道理,所以就需要能夠適用所有人的普通教程。
可就算是普通教程,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也不是輕輕鬆鬆就能學會的,所以嚴教頭從會那麼說,不怕你學,就怕擺在你面前你也學不了啊。
這時,嚴教頭再次提起了筆,刷刷刷寫了一個字,炁(氣),隨手一甩,那宣紙就好像塗了膠般貼在右邊的柱子上。
「何為炁?」嚴教頭說道,他說著微笑道:「答出來的,入坐。」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胡惠乾立即舉手,搶著道。
嚴教頭頷首點頭。
「所謂炁,就是,就是,就是。」胡惠乾面色猶疑的道。
「就是什麼?」嚴教頭沉聲喝道。
「就是屁。」胡惠乾滿臉毅然決然的說道。
一瞬間,講武堂里鬨笑如雷,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胡惠乾,你他嘛的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吧。」
「炁就是屁,哇哈哈哈,太他嘛有創意了,胡惠乾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你可真他嘛有創意。」
「哇哈哈哈,胡哥我服了,不服不行呀。」
「炁就是屁,那精是什麼,不會是牛奶吧,哇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
所有的人都在笑,一個個前仰後合,面紅耳赤,捧腹跳腳,各種嘲笑的話更是層出不窮,方世玉也笑了,而且是毫不顧忌的大笑,好不容易見到胡惠乾出一次糗,他為什麼要忍,他出不忍呢。
不過很快,隨著嚴教頭陰冷的目光一個個看過去,講武堂里的弟子們立即收聲打住,扎住馬步,一場鬧劇轉眼就風平浪靜。
「這有什麼好笑的,胡惠乾雖然說的通俗了一些,但我以為,對於你們這些狗屁都不懂的傢伙來說,這種說法出是最容易理解的。」嚴教頭說道。
他頓了頓,說道:「炁當然不是屁,但屁一定是炁,由此入手就可知,炁和勁一樣,絕非我等習武之人練出來的什麼玄奧東西,而是存在於每一個人體內的,是人人都有的,勁是精氣神的狀態,我等習武之人要長勁,就要練精練氣練神。」
一時間,包括方世玉在內,幾乎所有的弟子都滿臉思索的點頭。
「怎麼練,首先要搞懂精氣神,精藏於****,氣匯于丹田,神交於天庭,精氣神交匯於百匯,精氣神彼此融合,密不可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道門有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返虛之說,這只是泛泛之談,說的也只是練功的境界,真正的練法就好像走路,只會一條腿走路那叫殘疾,只有三條腿一起走路才能走得穩走得快走得瀟灑,所以精要練,氣要練,神也要練。」嚴教頭說道。
一時間,講武堂中的弟子們紛紛點頭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