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攤位也就意味著好的生意,那些來得晚了,或者是性格懦弱,沒有搶占到好位置的村民,就只能縮在角落裡悶不吭聲,心中祈求有個識貨的人看到自己的商品。
在一家酒館旁邊,一個老實巴交的村民頓在門邊。酒館裡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刀頭舔血的冒險者,酒吧的門時不時地就會把那個村民撞一下。冒險者們提刀胯劍,凶神惡煞,他也不敢招惹,別的地方已經都被人占領了,只能忍氣吞聲的蹲在這裡。
即便如此,還有人嘲諷他。不遠處的一個村民哈哈笑道:「老實敦克,你又把你家那沒人要的珠子拿出來賣了?」敦克的面前擺著一張毛掉光了的灰岩兔皮,不大的面積上只擺著幾樣東西。一塊黃顏色的石頭,一塊黑不溜秋的金屬,還有一顆暗紫色的珠子。
那人看是老實敦克的同鄉,知道他的底細。敦克雙手抄在破爛的袖子裡,悶聲道:「這珠子是個寶貝,只是還沒有碰到識貨的人罷了。」
有人恰好經過,聽到他的話,不由得蹲下來拿起那珠子看了看。沒想到剛拿起來,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熏得那人連忙丟下珠子捏著鼻子疾步而走:「什麼寶貝,糞坑裡撈出來的嗎!」
「哈哈哈……」周圍一陣鬨笑,老實敦克臉上大紅,卻依舊堅定道:「這珠子是寶貝,是寶貝……」
集市上人來人往,偶爾有幾個人停在他的面前看看,也都搖搖頭走了。那黃色的石頭只是一塊黃鐵礦,值不了幾枚銅幣。黑不溜秋的鐵塊倒像是農家的鍋底,那珠子更不用說了,沒人受得了它的味道。
葛征滿城繞了一圈一無所獲,感嘆自己太過「稚嫩」,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貪睡,早點起來好了。
反正今天也沒辦法開門營業,葛征決定放鬆一下,去酒吧喝杯精靈果酒。
有冒險者的地方就有酒吧,望山城內酒吧不少,葛征恰好就走到了老實敦克蹲著的那家酒吧門口。看到有人要進去,老實頓克連忙往一旁躲去,免得那木門又撞到自己。葛征鼻子一抽,聞到了一股惡臭,一低頭看到那棵紫黑色的珠子。
他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怎麼這個世界也有這種東西?葛征蹲了下來,敦克心裡升起了一絲希望:「先生,看看吧,都是好東西!」葛征的目光集中在那顆珠子上,兩根手指拈了起來:「這個,你是從哪裡得到的?」老實敦克一陣激動,黑黃的臉膛發亮了起來:「終於與到識貨的人了,先生,這可是個寶貝!」
葛征不為所動:「我只問你,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到的?」「這個,三年前我進山砍柴,不知怎麼的就迷路了。結果轉到了夜裡還沒能走出去,我就爬上一棵樹眯了一夜。半夜電閃雷鳴,那個嚇人哪!我在樹上縮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在樹林外看到一具焦黑的魔獸屍體,可惜屍體裡面的魔核已經被人取走了,我只在它的身體裡面找到了這個珠子。不過那頭魔獸看起來很強大,這珠子一定是個寶貝!」
老實敦克找到的珠子沒人認識是什麼,而且帶著一股惡臭。他年年都來望山市上想賣掉這「寶貝珠子」好娶一房媳婦,可是總是沒人慧眼識珠。
葛征聽過之後,點了點頭:「你賣多少錢?」「這個……」老實敦克雖然一直覺得這東西是個寶貝,可是一直賣不掉,對他的信心也是個打擊。這一次雖然又把它帶來了,卻沒有在心中給它定價。葛征一問,他頓時躊躇起來,雙手十指對叉,叉了幾下才試探道:「一枚金幣?」
葛征也不多說,掏出一枚金幣給他。
老實敦克一輩子老實巴交,靠打柴為生,從來沒見過黃燦燦的錢幣,一枚金幣落在手中,那是沉甸甸的幸福感!
旁邊的人看到有人竟願意花一枚金幣買下老實敦克那散發著惡臭的珠子,都瞪大了眼珠。有人羨慕老實敦克的好運氣,有人覺得葛征病得不輕。一枚金幣足夠普通的五口之家衣食無憂的生活一年,對於他們這樣的村民來說能花一年半。
老實敦克一把拉住葛征:「可找到識貨的人了,您再看看,這兩件東西也都是好寶貝!都是我從絕嶺上撿回來的。」老實敦克平常砍柴為生,體力比一般的村民好得多,他上無父母,下無子女,中無老婆,平常唯一的愛好就是爬山。流蘇山脈綿延數千里,有數不清的陡峭絕壁,被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