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櫃的艾草結與橫幅裝飾,岌則很罕見的皺起了眉頭。
岌則從來都不喜歡干出風頭或者過多社交的事,但是齊哲野似乎總是被挑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擔子,難道這就是什麼所謂成神的代價?
小鎮已然浸入十月,很快,樹葉會被秋天帶走,然後冬天又會把落葉化作白白綿綿的雪,就像它們曾經從樹上落下來那樣,從天上紛紛而下,就如同一隻只雪白的鴿子,親吻著地平線。
不過那都是冬天的事了,冬天可沒有苦艾節,沒有滿街香香澀澀的味道,沒有嘴角還沾著青團餡兒的孩子們稚嫩的歌聲。
「呼——」岌則長長嘆出一口氣。
來吧,不就是一點活動策劃麼?你岌哥效率可是很高的…岌則在心裡默默打氣。
岌則從帽子裡拿出一張疊好的紙,那是齊哲野寫給他的「任務清單」。
「寫的跟畫的似的好看。」岌則心裡想到,並且帶著一點細微的笑。
哦,紙的角落甚至還有一隻小狐狸。
終於,岌則看向了清單的內容很違反岌則人設的微笑就這麼僵住了。
1.上午十點前將班旗,橫幅,以及裝飾品送往各班。
2.去教務處拿極丑的玩偶服,隨便找幾個個子高的來穿(特指你自己哦~)。
3.上午國旗下講話前將演講稿送給桓宣,告訴他第七段有刪改,尾段有新加句。
4.中午前去語文老師辦公室選詩稿。
5.中午去食堂幫忙派發青團。
6.下午五點前抄好詩稿。
7.下午五點前和班裡同學去操場拉橫幅(自習課吧)。
8.告訴老師我來不了啦,下午演講找別人。
不知怎麼的,岌則總感覺心跳突然停了半拍。
話說老師是怎麼覺得齊哲野一個人能幹這麼多事的啊?嗯難怪這個傢伙總是失蹤,想找他的時候,沒有人不找他的時候又突然出現了,跟隨機刷新似的,要不哪天閒了跟蹤他?
岌則縮了一下脖子,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要和齊哲野扯上關係,總是會有一些有的沒的的事,或者什麼很怪的想法,自己也會變得有些怪。
總之太危險了,趕緊去送東西吧玩偶服絕對不能是自己穿。
待到岌則幹完最後一件事時,冀伢中學第十九屆苦艾節的彩帶已經呼啦啦的展開。領導們在台上高談論闊,同學們在操場上席地而坐,特別是高一的孩子,一個個激動的跟猴子似的。
金黃的太陽已經開始偏離正空的軌道,被雲層托載著向地平線那處開始行進。
岌則看著清單,心滿意足的畫下了最後一個對勾,望著圓滿完成的任務清單,岌則眯起眼睛,咧起個小貓嘴笑,忽然撇到角落,越看越覺得那隻狐狸像在咕咕咕的笑,就像畫出它的那個人一樣。
想到這裡,岌則把眼睛撇到一邊,卻又像那張紙上偷偷看去。
等到所有的演說表演結束,便是長達兩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高一的學生們平時七點放學,今天晚上九點有煙花,學生們可以自己選擇去留,留下的待到九點去操場,回家的自然也就回家了,不過七點到九點之間,學校的大門會一直開著,只要是冀伢的學生都可以自由出入。
高二高三就挺可悲的,還有晚自習。
岌則,稻穀他們選擇留校呆著,反正明後天是周六日,晚點回去也沒什麼事。
岌則坐在操場邊緣,剛和稻穀他們幾個男生打完球,坐在地上喝水。
岌則一邊擦嘴,一邊觀望著夕陽下的學校,鬱金香幾個女生圍坐在一起聊天,時不時發出一些尖銳爆鳴聲,稻穀在操場上和隔壁班的小攤販爭吵,似乎沒超贏隔壁班同學,灰頭灰腦的拿著兩杯檸檬水走了過來。
「太沒天理了」稻穀放下兩杯水。
「怎麼了。」岌則拿起其中一杯,準備插下吸管。
「一杯加了艾草的檸檬水竟敢賣十五塊」稻穀已經插進吸管,在岌則旁邊坐下。
「你說什麼?」岌則停下手中的動作望向稻穀。
「嗯?」稻穀一邊吸著杯子裡的水,一邊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