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我的胸口一陣絞痛,胸中氣血翻騰,口腔中瀰漫著甜膩的香氣,我不由苦笑:「看來,我需要些時間來消化這波懲罰後遺症了。」
身體仿佛被冰冷的空氣凍住,而體內翻卷的痛楚,席捲了我的奇經八脈,讓我連動一下都感覺十分的吃力,更不要說頂風離開了。
寒風中,我深吸了口氣,守住心脈的那股溫熱,在接受懲罰的時候,這具身體的自保系統是最弱的時候,我不由皺著眉,將渾身的靈力都調動起來,將自己圍了個密不透風。
寒風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虛弱,更加肆無忌憚的吹著,仿佛要將人的骨頭從軟肉里剔出來,比起刮骨療毒也不遑多讓。
對此,我只能無奈的承受著,好在忍痛對於我來說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了,緊緊是這樣其實也並沒什麼。
我還在暗自慶幸,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什麼給吊了起來,我詫異的睜開眼看去,只見一個巨大飄渺的臉,如大餅一般的緊緊貼著我,而在我的身後,仿佛就是這個傢伙的爪子,它似乎正用自己尖利的勾爪,勾著我的衣服,將我提到了它面前。
我扯了扯嘴角:「怎麼?這又是什麼招?」
大餅臉伸出舌頭舔了舔青黑色的唇,沒有眼珠的眼眶裡翻滾著滾滾灰白色霧氣,它張合著自己那張巨大的嘴,聲音震耳欲聾:「我仿佛聞到了美味的濃郁香氣,吸~哈~好香啊。」
我厭惡的皺了皺眉,就那樣吊在它的勾爪上,一腳蹬在了它的鼻尖:「可惜,我看你是無福消受了。」
「你這算不算是蹬鼻子上臉?」它玩味的笑笑:「我知道,我無法消化你,但這傢伙的性命,你必須留著。」
我懶洋洋的道:「你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就是為了讓我留它一命?」
「我知道,這裡沒有什麼力量是可以與你的力量相媲美的,可……我雖然出自你之手,但經過歲月的變遷和時光蹉跎,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就連我自己都無法把握世間的走向,我只知道,現在這片破損區域,全靠這傢伙來支撐,如果你現在毀了它話,這裡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包括不小心被吸進這裡的人。」它的大餅臉近在眼前,近的我幾乎只能看到它的一小片皮膚,聲音更像是炸雷,響徹整個空間。
我揉揉耳朵,伸手摸了摸它的臉無奈道:「知道了,你聲音小一點,我不聾。你就是當初被封存在這裡的一抹靈識吧?這個地方破損成這樣,真難為你還能保有部分神智了。」
「因為怕自我毀滅,我將自己分割成了兩份,我雖保有神智,卻只得到了一小部分力量,而它繼承了所有的野心和負面情緒,暴躁、易怒且做事狠絕,喜歡看人在煉獄裡掙扎,也繼承了多半力量,擁有多一半殘破區域,它將這些區域,變成了人間煉獄,並且,它還在蠶食我掌管著的區域,我力量太小,無法與它抗衡,所以已經被它搶去多半土地了,生活在它統治下的人們,簡直生不如死,但我沒有辦法,這個小鎮也被它侵蝕了,我偷偷進來見你,已經是我現在能力的極限了,和你一起進來的人,除了楊光,剩下的人都在我管轄的區域,很安全,雖然不齒它的作為,但我也不想這片殘存的區域也消失掉,所以請你高抬貴手,不要奪走它的性命。」它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悲傷:「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們找回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