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同時回過秀目向溪水中看去,卻見一個長臉馬嘴的男子柱著長刀,吃力地從溪水中站了起來,一雙毒目向二女子射了過來,抬手指向她們,口中道:「你的,過來扶我。」
「憑什麼?」慕容霜兒忙把嚇得發顫的小師妹攬在腋下,下巴一挑,傲然回問,那長臉漢子嘴角一揚,眸光抖了抖,竟然「噗」地射出了一箭黑血,差點射到兩個女孩的衣服上來,兩女孩驚叫著,又向小鹿般跳開了四五步,正欲轉身逃離,卻見溪水中那男子身子悠悠一晃,「撲通」一聲,仰面跌倒進了溪水中去,齊膝的溪水瞬間把他整個人淹沒了,只有一攤血水湧上水面來。
兩個女孩面面相覷,驚慌失措,慕容霜兒嘀咕道:「真是邪了門了,還讓不讓人遊山玩水了,天上掉下個怪物?真是邪了門了。」
「師姐,別嘀咕了,趕快救人吧,再嘀咕一條生命就沒有了。」小女孩扔下雨傘,三步並作兩步往溪水邊奔去,慕容霜兒猶豫道:「傻妹妹,萬一他是一個壞人呢,咱救了他豈不麻煩了?」
「不管好人壞人,救人始終不是壞事,師父教導我們,萬念善為本,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像得那麼壞。」小女孩已經跑到水邊,邊說邊不顧溪水的寒冷,一縱跳進水裡面去了,慕容霜兒在後面叫道:「傻妹妹,在救人之前你先聽師姐講一個故事,農民和蛇聽嗎?」
小女孩既好氣又好笑,她探手到水中,邊去抓人邊與慕容霜兒道:「人命關天,誰有空聽你講故事?啊……」水面波浪大動,彈射而起間,一隻手穿水而出,掐到了她的脖子,小女孩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水中那漢子已提起她,騰出了水潭,落到了溪畔的草叢中,漢子把倭刀一橫,架在了小女孩頸子上,才大喘了兩下,又吐出兩口黑血來。
這瞬息之變驚得那邊的慕容霜兒目瞪口呆,她下識意把手按在劍柄上,失聲叫道:「放開我師妹,你這惡狼,竟然恩將仇報,我師妹好意救你,你卻要這般暗算她,你還是人嗎?」
長臉人喘了兩口粗氣,把刀刃緊緊壓在小女孩雪嫩的脖子上,用手指嚮慕容霜兒,喝令道:「你的,別動,敢動,她就死啦死啦地,你的明白?」倭人講漢語,就像結巴在湊字,聽者需要用猜才能會意。
慕容霜兒思考了好大一會,才模糊明白他話中那意思,他似乎想用師妹的性命來威脅自己,不可動手,慕容霜兒沉聲道:「閣下也是一堂堂男兒,卻為何要拿一小女孩來要挾於小女子,你我無冤無仇,何不放開我師妹,我也保證絕不為難於你,各自相安,豈不很好?」
「不好不好。」那長臉人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般,他目光在慕容霜兒的臉上撩來撩去,儘是輕佻之意,口中道:「你們支那人狡詐狡詐的,我地不信你們,還是這樣比較安全地。」
慕容霜兒冷笑道:「哼,笑話,我們狡詐,那你這行為難道還是大仁大義了?」
「喲西喲西,花姑娘大大地聰明,你只要乖乖地聽話,我地保證不傷她汗毛一根地。」那長臉人露出了一臉的灩笑,突然又噴出了兩口黑血,看起來已身受重傷,慕容霜兒心上一喜,試探道:「前輩貴姓,看前輩一臉黑氣真氣不聚,莫非前輩已受內傷?」
「八噶!」那漢子悽厲的怒叫了一聲,看似就要發狂了,正要怒而起聲時,「噗——」地一陣狂吐,一大口腥臭無比的黑血再次飈了出來,好生恐怖,嚇得慕容霜兒花容失色,不知說什麼好了,那漢子道:「我的,狄盛駒,你地救我,救活不殺,救不好,她死……」
「狄盛駒,好奇怪的名字啊。」慕容霜兒嘀咕道,她問:「要我如何救你?」
「峨嵋救心丸地可有?」那狄盛駒直接道,慕容霜兒心中冷笑,暗道:「他一個倭國異人,竟然知道我峨嵋派的救心丸,而且能一眼看出我們是峨嵋中人,看來此人不簡單,但是他怎麼會無端端從天而降呢?」
那狄盛駒見慕容霜兒在那沉吟不語,趁她不注意,自己忙暗提了提真氣,但胸腹之中卻震盪欲裂,一絲內力也提不起來,他心下寒然,嘆道:「那狗和尚真地厲害,一錘竟然能把對手功力打沒了。」他話中的「狗和尚」自然是布袋和尚說不得。
原來他在光明頂上偷襲說不得時,一刀把說不得的一隻胳膊削了下去,而同時被說不得一金瓜砸在了胸口,說不得金瓜
第八章 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