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徐庸,你怎麼敢直呼咱少爺的大名?懂不懂規矩,唵?!」不等馬上青年開口,鄭德財大管事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叉著腰一指徐庸尖叫起來。
後面的寨丁仿佛聽到信號似的「嘩啦」一下齊齊舉起武器,十條火銃更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徐庸,大有隨時準備開火的架勢。
外圍的徐家營青壯轟然聳動,數十條棍棒先後舉起,一張張黝黑的臉龐上寫滿了堅毅與憤怒,面對指向自己的犀利武器毫不退縮。
「好強悍的民氣啊!」張昊冷眼觀瞧,心中不由得大讚!真到了這等關鍵時刻才能看出徐家營的底蘊有多麼強,全寨過半青壯年聚集在此,面對火槍鋼刀居然全無懼色,可見其勇悍,這股力量若是用得好了,絕對能夠發揮出難以想像的殺傷力!
徐庸仍舊不鳥鄭德財,面無表情的高踞台階頂端,眼睛恰能與馬上的高天馳少寨主平視。高天馳略顯陰柔的白皙面龐上浮出一抹從容的笑意,舉起右手扇子輕輕一晃,淡淡的說道:「罷了!說起來此番前來,沒有提前通知徐大頭領,確是高某孟浪了!徐大頭領胸襟寬廣,想必不會為此等小事斤斤計較。」
他說的如同理所當然,卻沒有半點表示歉意的意思。徐庸冷然道:「徐高兩寨之間相安無事二十年,靠得便是相互信任,和互不侵犯的約定。少寨主此行帶兵不告而入,已經壞了當初定下的規矩,徐某對此不敢苟同!還請少寨主自重。」
高天馳翹起嘴角無聲一笑,對他的指責全不在乎,鄭德財很是知機的插言道:「徐庸,你不要搞錯了,是咱們高家寨保護了你們二十年,要不然你們早都讓官兵給剿了,哪能安逸的活到現在?!說到底,徐家營這片地方本就該是咱們高家寨守護下來的,咱們少爺想去哪裡,誰也管不著!」
「放你娘的狗臭屁!」人群中一聲怒吼,陳大勇的父親陳老錘分開眾人,滿臉的大鬍子根根如鋼針一般立起來,牛眼圓睜怒氣盈滿,衝著鄭德財厲聲喝道,「姓鄭的,你說得什麼屁話?!俺們徐家營啥時候成了姓高的地盤?要不是你們仗著刀槍欺凌壓榨,俺們過的只會更好!趕緊給咱們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你!你算什麼東西,怎麼敢這麼說話?是不是不想活了,唵?!」當著這麼多人被如此落面子,鄭德財頓時覺得下不來台。
陳老錘兩手叉腰站在他面前,鼻孔眼裡哼哼一聲道:「我是你陳家老錘爺爺!咋滴,你這條肥狗敢把老子怎麼地?」
「我……!」鄭德財被他堵得面色鐵青,手腳哆嗦起來。馬上的高天馳輕咳一聲,淡淡的說:「鄭大管事,休要多費唇舌,正事要緊!」
「是,少爺!」鄭德財躬身答應一聲,又狠狠地瞪了陳老錘一眼,轉頭朝徐庸喝道,「徐庸!咱們少爺今天來不為別的,近日從縣裡傳來消息,官兵又要進山圍剿!為保證各寨父老鄉親的安全,咱們少爺決定大發慈悲,將所有人遷入高家寨。都聽明白了吧?」
「啊?!官兵……?!」人群中有人立刻驚呼起來,勃然變色。張昊聽完卻是心中一松,看來今天這幫人不是衝著他來的!
徐庸神色不為所動,淡淡的說道:「高少寨主有心了!不過此事徐某尚未聽說,不知真假!還是等過幾天再說吧。」
他這麼說無疑是表示懷疑和拒絕,鄭德財登時不樂意了,指點著徐庸搵怒的喝道:「姓徐的,你不要不識抬舉!咱們少爺今天親自來通知你,那說明這消息是確鑿無疑的!你連其他人的意見都不問就拒絕,是不是太魯莽了,嗯?莫非為了你那點面子,徐家營五百老少的性命都不顧了麼?」
「徐大頭領的意思,就是咱們全寨所有人的意思!」姜洛風從人群中緩步走出,獨眼中凶光閃爍掃過那些動搖的面孔,聲音沙啞森冷的道,「姓鄭的,你也不用挑撥離間了,徐家營沒人聽你那一套!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徐家營,不歡迎你們!」
「對!趕緊的滾出去吧!」人群中立刻有人起鬨吆喝起來。
又一個地位不對等的人出來落他面子,鄭德財面色越發難看,肥胖的胸膛急劇起伏,「呼呼」的喘起粗氣來,兩隻小眼中射出陰狠的光芒死死瞪了姜洛風一下,咬著牙根叫道,「好!既然你們不識抬舉,咱們懶得管你們死活!不過,近日為了打造兵器以備官兵,咱們寨里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