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府是九邊重鎮之一,是大明重點打造的北方防線的重要節點。
九邊防線建立後,需要大量駐軍戍守,每年光是軍餉糧草就令大明不堪重負,而每年九邊城牆的修繕費,更是令戶部上下焦頭爛額。
可以這麼說,大明的國力就是這麼被九邊一點點的吸乾了。
三萬貫聽著似乎不多,可對於九邊來說就是許多將士的賣命錢。
而三萬貫對於捉襟見肘的戶部而言,就是一筆巨款。
所以當帝王怒火突然勃發時,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誰幹的?
三萬貫,好大的膽子!
兵部尚書王以旂看了蔣慶之一眼,微微搖頭,示意自己絕壁沒有摻合。
那就好蔣慶之好不容易在兵部紮下根,若是老王被牽累下台,他前期就算是白忙活了。
「貪鄙!」
「都該誅九族的蠢貨!」
帝王怒火發作的快,去的也快。
此事要派人去督察,否則必然會不了了之。
五軍都督府有人出班,主動請纓。
嘉靖帝冷笑,「你這是想去作甚?為他們遮掩?」
「臣不敢!」
主動請纓的將領跪下,蔣慶之從後面看去,汗水從這廝的後頸那裡蜿蜒往下流淌,脊背那裡想必都濕透了。
和道爺玩心眼,這人玩完了。
「來人!」
「陛下!」
陸炳被杖責,但東廠還在。
東廠提督芮景賢跪下。
「拿下詢問!」嘉靖帝冷冷的道:「東廠的人抄家,朕要看看他的家產幾何,以至於敢主動為人遮掩。」
那人瞬間癱軟,「陛下饒命!」
侍衛把此人拖出去,嘉靖帝神色恢復了平靜,仿佛方才一切都沒發生過。
「此事」
嘉靖帝目光轉動,「長威伯。」
艹!
蔣慶之出班,「陛下。」
「你對北邊熟悉些,你去一趟,查清此事。」
「是。」
嘉靖帝擺擺手,「長威伯留下,其餘的各自回去。」
眾人告退。
等人都走後,嘉靖帝起身走下台階。
「隨朕走走。」
君臣走出大殿,看著前方群臣緩緩而行。
而陸炳正趴在長凳上,大概是在緩和杖責的痛楚。
見到嘉靖帝和蔣慶之出來,陸炳一個翻身,瞬間跪下。
而且一言不發。
這是個聰明人,知曉越是為自己辯解,道爺越是看不起。
索性乾脆不說話,學嚴嵩嚴大爺,陛下,臣就是您養的一條狗,您說往東,臣絕不往西。
嘉靖帝冷冷看著奶兄弟,「莫要辜負朕的信重。」
「是。」
這是一次警告,看著陸炳告退,嘉靖帝負手問道:「你對太子先前的舉動如何看?」
「陛下,此事臣」
這事兒蔣慶之不好評價。
「說吧!」嘉靖帝的聲音變得有些蕭瑟。
蔣慶之看著他鬢角的斑白,心想這個皇帝做的有意思嗎?
「太子機敏。」
就在陳安彈劾蔣慶之的消息傳到東宮不久,太子就反應過來了,知曉陳安是根牆頭草,弄不好就是個兩面派。
「繼續。」
嘉靖帝淡淡的道:「今日不論君臣,只論親情。說說你這位表叔對他的看法。」
嘖!
上次蔣慶之用親情來坑了崔元一把,沒想到今日被道爺還施己身。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可轉瞬想到太子在歷史上的命運,便嘆道:「這孩子有些執拗,自己把自己困在一個小圈子裡,坐井觀天。且思慮太重」
蔣慶之突然一個激靈。
是啊!
歷史上太子臨去前都還神志清醒,是什麼毛病讓他如此年少就匆促離世?
蔣慶之壓下這些念頭,說道:「太子
第177章 ?雄鷹和雲雀,嘉靖帝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