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品出使的同時,俺答派出了麾下將領,萬戶沙亦不率軍萬餘緊隨其後,等待大明君臣的決斷。
「大汗吩咐,一旦陳品被明人處死,我等便以此為由,對大同鎮發動進攻。」
大帳內有些悶熱,沙亦不看著麾下諸將,想到臨行前俺答的吩咐。
——要讓明人惶然。
什麼能讓明人惶然?
唯有殺戮!
「探子可能潛入?」沙亦不鬍鬚雜亂,伸手撩了幾下。
一個隨軍文官說道:「萬戶,咱們連續派出了幾批探子,至今沒有消息回稟。」
「看來,大同鎮那邊很是謹慎。」有人取笑,「當初明皇朱棣五次北征草原,如今他的兒孫卻不爭氣,見到咱們就縮卵了。」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
沙亦不收斂笑容,「此次出征,大汗要求我等務必要震懾明人,若是能尋機攻破城池,便是大功。為此」
諸將起身。
沙亦不目光冷冽,「明人有句話,我深以為然。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圍剿他們的斥候,務必要讓明人變成瞎子,聾子。隨後,咱們才好宰割他們。」
「領命!」
眾將轟然應諾。
斥候戰,他們和明人打了多年,從未輸過。
沙亦不走到大帳外,烈日下,輕鬆笑道:「如今,我就怕張達謹守不出。」
身邊的文官笑道:「他若是謹守不出,咱們便一路劫掠過去,做出襲擾大同縱深的姿態,張達可還能扮作是烏龜?」
「是了,上次他兵敗被明皇抓去了北京,據聞差點被處死。此次若是任由咱們肆無忌憚的侵襲,他難逃此劫。」
沙亦不笑吟吟的,和麾下將領交代接下來的安排。
一隊隊騎兵不斷來回,士氣高昂。
「看,我們的勇士回來了。」
遠方,一隊游騎正在朝著這邊疾馳。
「希望是個好消息。」有人說道。
「一定是好消息。」沙亦不目光炯炯,心想明人不敢出戰,若非顧忌後續補給還未到位,他此刻就敢深入大同縱深處。
十餘騎從游騎中脫離,直奔這邊。
近前,沙亦不認出了是游騎的將領。
但將領身後十餘軍士看著神色惶然,仿佛剛經歷了一場劫難,這是怎麼回事?
將領跪下,「萬戶,我們敗了。」
沙亦不一怔,身邊文官喝道:「可是張達率大軍出擊了?」
將領的腦袋垂的更低了。
文官心中一驚,沙亦不喝問,「敵軍多少人馬?」
將領說道:「百百餘騎。」
「你等多少?」
「兩百餘。」
沙亦不不敢置信,「竟然被擊敗了?帶隊的將領竟還有臉回來?人呢?」
兩百餘游騎,對方百餘人,就算是敗了,損失也不大,這是所有人的認知。
「戰死了。」將領知曉自己難逃責罰,「此戰,咱們損失了差不多兩百騎。」
「蠢貨!」沙亦不一腳踹翻將領,咆哮道:「就算是張達的家丁也做不到。你這個蠢貨!」
文官嘆息,「自從大汗攻伐明人以來,從未有過這等敗績。」
將領哽咽,巨大的羞辱感令他渾身顫慄,「是。」
「對方是誰?」沙亦不問道。
文官嘆息,「多半是張達集結了精銳家丁,利用他們的輕敵,一舉突襲得手。」
沙亦不也是這般認為的,沒想到文官也有這等見識,不禁投以讚賞的目光。
將領抬頭,「不知。不過,聽到對方喊什麼伯爺。」
夜不收第一戰便告捷,讓眾人歡喜不已。回想蔣慶之當初說只需按照自己的安排去操練,夜不收必然會成為當世最犀利的斥候,不禁欽佩不已,便高呼伯爺威武。
被追殺的敵軍只聽了個斷斷續續。
「伯爺?」
沙亦不一怔,「大概是某位將領!」
文官說道:「此戰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