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她最不願意見到的是他,可偏偏出現在這裡的也是他。盛夏後退一步,下意識的反應便是馬上驅車離開,只是手剛剛摸上門把身子已經被他強行翻過來。
後背抵著車身,手臂被他死死錮住。明明知道逃不掉還在垂死掙扎,無聲的較量中她終於被他摁在原地動彈不得。兩人離的那麼近,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古龍水的氣息。
他說:「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個晚上。」聲音依舊那樣低沉,蘊含著諸多複雜的情緒。
他以為她昨晚就算真的賭氣跟顏玦走了,他們也不會真的發生什麼。了解如他,知道她晚上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所以他肯定她一定會來找謝薔薇。可是他就這樣傻傻地等了一夜,她卻直到早上才出現。
看著她這一身換了的妝扮,他甚至不敢去想她這一夜到底去了哪裡?
盛夏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所有氣息,以及情緒,可是她仍低著頭。因為不知該怎麼面對,或者說從盛繼業過世,母親有意無意的逼迫開始,她就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盛名峻則捧起她的臉讓她面對自己,喊:「盛夏?」他期望可以得到一點點回應。想知道她到底還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盛夏?他很想看清楚,因為他越來越看不懂她。在她眼裡又是怎麼看待自己的?一個哥哥,亦或是一個男人?
盛夏卻伸手去拽他的手,說:「放開吧,讓人看到了不好。」他們在外人眼裡本就是兄妹,不該出現這樣的風言風語。
「你在乎嗎?」他質問。
「在乎。」盛夏斬釘截鐵地回答,終於將他的手拽下來,他卻改而重新抓住她的雙臂。
「那麼我呢?」他又問,這一次的情感不再壓抑,甚至夾雜著一絲怒意,手幾乎嵌進了她的肩胛里。
她沉默,片刻才道:「你是我哥哥。」嗓子裡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澀然。
「哥哥?」他唇角悲涼,終於問:「那麼說我跟誰結婚、談戀愛你都不在乎?」
結婚、談戀愛這樣的字眼讓她心頭刺痛,她卻只能假裝平靜地吐出三個字:「不在乎。」
「不在乎?」他唇角的悲涼化為極度的諷刺,眼眸亦然,問:「真不在乎的話,那你昨晚去酒吧幹什麼?」
「我跟顏玦約會不行嗎?」她惱羞,下意識地那樣反駁,然後目光與他的眸子對上。他只定定地看著她,那眼睛裡溢滿的諷刺讓她突然明白過來。「是你對不對?」那些微信上的照片是他發的?她因為這個發現肯定卻也心驚,沒想到他會這樣試探自己。
「不是說不在乎嗎?」他反問。
盛夏搖頭,不可置信的同時又受不住自己的心意被他窺探,下意識地想要躲避。
盛名峻卻不允許,反而更有力地將她壓在車身上,她掙扎,他的吻卻落下來。那樣的不容拒絕,那樣的狂烈,幾乎要將她吞噬。
她越是抗拒他便越是恨不能將她占為己有,明明她是在乎自己的,卻為什麼偏偏一再地逃避?這種想法已經讓他忽略了所有,手隔著她身上的衣料肆虐的同時,唇也已經滑到脖頸。然而就在盛夏快要絕望的時候,他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然後停止了所有動作。
盛夏感覺到他的呼吸噴拂在脖子上,驟然想到昨晚顏玦也曾這樣親吻過自己,早上她照鏡子的時候看到過脖子上的吻痕。
他誤會了?
時間突然靜止了似的,身邊的一切都在悄然遠去,仿佛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碰你了?」那麼久那麼久之後,他才問出口來。聲音聽似平靜,卻又讓人覺得莫名可怖。
盛夏沒有回答。
盛名峻就那樣將臉埋在她的頸項間,不知是還在等她的答案,還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她很想像小的時候那樣去抱他,告訴他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在他懷裡撒嬌、安慰。她垂在身側的手也動了動,卻始終沒有勇氣。
因為不能,她不能……
「盛夏?」
這時謝薔薇正從樓道里出來,看到兩人那舉動楞了一下,直到聲音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出現仿佛不對……
那天的最後,盛名峻沒有再糾纏,他在謝薔薇錯愕的表情中放開盛夏,然後驅車離開。因為他所有的感情可以毫不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