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那天早上她從顏玦家出來,在謝薔薇樓下與盛名峻糾纏的照片。當時在看到報紙時她就有所擔心,沒料到還是被人拍到了。
因為樓盤坍塌事件,盛氏再陷危機。不但總部的人心惶惶,就連酒店也受到了波及。她又因為照片的事一整天都在心神不寧,對方卻很沉的住氣,終於在她下班準備回家的時候發來一串地址。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地址時,她握著機身的手在收緊,因為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甚至不知道是什麼人。
「怎麼了?」謝薔薇是與她每天在一起時間最多也最親昵的人,所以她有一點情緒變化都感覺得到。
盛夏沖她笑笑,說:「我有事先走一步。」
「喂!」謝薔薇正想問什麼,她人卻已經離開。
盛夏知道對方既然抓住自己的軟肋,必然是要威脅。她也知道深更半夜自己獨自赴約很危險,猶豫再三還是給盛名峻打了個電話,卻發現已經關機。
助理告訴她,盛名峻已經趕到外地籌集資金,很可能是在開會。
盛夏只好自己按照地址找過去,車子停在附近,位置雖然離市區不遠,但那樓盤看上去就是一片荒蕪的住宅區。不知什麼原因拆遷,所及之處都是滿目瘡痍,尤其是在夜色茫茫中更讓人感覺危險。
車子最終被大門口堆積的建築廢料堵了,她心裡儘管知道裡面危險,卻不得不走進去。到處靜悄悄的,雖然地址上有樓號,可是大晚上的根本分辨不出。
她站在這一片斷壁殘垣里,想著自己沒有與人結過怨,對方大不了就是求財。這麼想本來是給自己壯膽,耳邊卻突然划過女子的一聲厲叫。她下意識地的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夜色太濃,只隱約看到幾個模糊的影子。
她心往下沉,身上的所有感官都在提醒著她危險,可是想到那些照片還是不由自主地挪過去。
那地方看上去像是原本的社區休閒廣場,幾個人被穿著黑色制服的人拖過去,她才注意到那面還停了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發出厲叫的是裡面唯一的女人,她本來因為恐懼而掙扎著,卻在男人中氣不足的一聲「小瑩」呼喚中突然安靜下來。
盛夏聽著那個稱呼,眉頭微蹙了下,來不及想是誰,便見她已經掙脫那些人快速往車邊跑去。而盛夏也因為她這個舉動,才注意到地上的「單架」上躺著一個人。
「爸。」這一聲猶為撕心裂肺,而盛夏也因為這一聲確切到女人的身份——沈瑩。
她心在往下沉,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車子一直安靜地停在那裡,仿佛本來是這社區的一個靜止物件,而躺在地上的男人像是得了什麼病,憋的有些喘不上氣似的,隔的那麼遠盛夏仿佛都能看到他四肢在抽搐。
沈瑩慌亂地摸著男人身上似在找藥,最後將自己身上的包里的東西全倒到地上,然後絕望地發現自己什麼都沒帶。她跪到後座的車門外,喊:「顏夫人,顏夫人,我爸他身體不好,你有什麼沖我來。」
這可能是人性最真實的一面,那狼狽的模樣沒有平時的算計,更沒有銀幕上的女神氣質,只有一個女兒對父親身體、性命的擔憂。然而車門不管怎麼被拍響,裡面的人都沒有下來的意思。
「顏夫人,我求你,我求你了。」那一聲聲顏夫人落入耳際,盛夏當時真的無法去形象自己的感覺。
管玉嬈?難道今晚約自己來的人是她?心思恍惚間,車門終於在另一邊打開,只見管玉嬈優雅地下了車。即便這麼遠看不清她穿了什麼樣的衣服,但是仍能感到那一身令人望塵莫及的華貴。
沈瑩情緒激動的撲上來,卻被她的保鏢按住,連片衣角都沒有碰到。
「顏夫人,我求你了,放過我爸。」沈瑩道。
管玉嬈看到地上男子的情況微微蹙了下眉,仿佛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不過她面上不動聲色,說:「我記得警告過你,別搞小動作。」
「我沒有。」沈瑩下意識地矢口否認。
「沒有嗎?」管玉嬈反問。
那樣的語調、口吻與顏玦簡直如出一轍,讓她心弦不由發緊。她咬牙硬挺,道:「沒有。」
話音剛落,其中一個保鏢便嘩啦一聲將自己搜到的東西扔在地上。雖然都是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