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想過他醒來後如果沒有斷片,如果懷疑就一定會追問,因為他也從來都不是會藏著腋著的個性,可是卻也萬萬沒想到他會做到如此直接,更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
受驚似地揪住自己的領口,擋住他的視線,問:「你幹什麼?」聲音里已見羞惱。
其實顏玦已經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再掩也晚了。
他沒有因為被吼而生氣,反而托住她的臉,說:「昨晚……」
「昨晚你喝多了。」也許知道否認沒用,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給她否認的機會。所以盛夏急切地截住他的話,並拉下他的手掌。
顏玦心頭剛剛燃起的希望,仿佛被她這冷淡的口吻瞬間澆滅,目光定定地瞧著她。
盛夏別過眼睛,只留給他一個側臉。
「你想當什麼都沒有發生?」耳邊響起他的聲音。
沉沉靜靜,並不泄露絲毫情緒,卻已經與剛剛發現她身上痕跡時的口吻判若兩人。因為此時盛夏的表情,以及所有表現,分明就是在告訴他。
沒錯,就是這樣。
「不然呢?你顏少要付給我服務費?」盛夏反問,終於迎上他的目光。
想是一回事,聽到她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或許她自己心裡也存在那麼一絲不甘心吧,所以猶可以聽出一絲尖利。
「說個數!」他聲音變得與眸子一樣幽深。
明明很討厭她說這樣自賤的話,明明不該是這樣。可是看著她那該死的表情,好像……好像只有他自己在乎一樣。
或許盛夏自己也察覺出目前這狀態不太對勁,她努力調適,但轉念想想,她不裝作無所謂又怎麼樣?難道還要死皮賴臉地追著他負責嗎?
好吧,其實因為吃了虧,心裡還是挺委屈的。
不過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了,她難道還要跟一個醉鬼計較?而且之前也不是沒睡過,尋死膩活好像顯得太矯情。
「算了,各取所需,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總歸他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她也不想破壞他的感情,以及給自己找麻煩。
果然還是想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顏玦聞言心頭像是被澆了汽油似的,升起一把無名火。
盛夏卻看也不看他,推開他一些,轉身便要開門出去。只是手剛碰到門把,手臂就被他扯住,身子也被重新翻過來。
四目相望,他幽深的眼睛裡仿佛跳躍著壓抑的火焰。
「顏玦,我都已經說當什麼都沒發生了,你還想怎麼樣?」她的瀟灑原本就是裝的,這下終於在他的不依不饒下爆發。
「我昨天喝醉了。」顏玦一字一句地解釋,聲音有些發沉。
「我知道。」盛夏說,聲音有些發澀。
她當然知道,若不是酒精作祟,她相信他昨晚絕不會碰自己。就如昨晚她雖然不願意,可是沒有辦法反抗一個喝醉的人一樣。
「可是我知道自己睡的是誰!」顏玦的隱忍終於爆發。
盛夏有些微驚瞠大了眼眸,因為那一刻她看到他眼裡泄露的情緒。
時間仿佛靜謐了那麼幾秒,她心頭湧起一股複雜的同時,其實也在揪緊。手悄然捏在大腿上,她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強調:「顏玦,我們已經離婚了。」聲音冷硬地提醒著這一事實。
雖然跟前夫睡這件事確實不應該,也很尷尬,可就當是意外,還是各自各自的生活,他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真的不行嗎?
「所以呢?即便你昨晚跟我睡了,也不能改變什麼?」顏玦問,偏偏這樣咄咄逼人。
她總是一而再而三地將離婚掛在嘴邊,仿佛這兩字代表著兩人永遠的結束。
「對。」盛夏果斷地回答,且將這個字咬的極重。
她不知道,彼時她堅定地模樣落在他的眼中,真讓他恨不能親手掐死這個女人。
「那你為什麼還要把孩子生下來?」終究,心頭猶存了那麼一絲不甘心。
因為剛開始知道林果實和林果然的存在時,他以為她生下自己的孩子,並獨立撫養他們長這麼大,最起碼對他還是有感情的。
盛夏忍著避開他眼睛的衝動,回答:「他們也是我的孩子。」
「僅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