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景與他那晚喝醉回來有些像,不同的是今晚他身上雖有酒味,可是那眸子清明。對,此時那晦暗的眸子裡仿佛壓抑著某種情緒般,她甚至很明顯地感到一股怒意蔓延。
四目相望,在只有兩人存在的空間裡,這一刻仿佛也再難維持之前在孩子面前偽裝的平和。也正因為如此,盛夏才沒有輕易亂動。
須臾,他卻低頭,唇一點點湊近她的唇。
盛夏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抗拒地伸手去推他,然而手臂被他捏著,腰抵在樓梯的圍欄處根本一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唇落下來。
顏玦的唇在距離她唇只有一厘米時卻突然停了下來,四目相望,他看到她眼裡的抗拒,他嘴角仿佛是幾不可察地勾了那麼一下,連眼眸間都是諷刺。
隨即,盛夏只感覺到手臂一松,他便已經從她身上擦過離開。沉穩的腳步聲被走廊上鋪的地毯吸掉,沉沉悶悶地仿佛踩在她的心上。
那一刻盛夏只感到渾身的力氣被抽淨了一樣,腿部虛脫的快要支撐不住……
這天盛夏走的很早,林果實和林果然還在睡夢中,她便已經接到王珏催促的電話。其實早就收拾妥了,只是心裡唯一放心不小的還是這對寶貝。
自己這將近兩年來雖然忙碌,可畢竟他們在自己的媽媽身邊照顧,如今媽媽……顏玦雖然不會虧待他們,可他畢竟沒有帶孩子的經驗。
看著那兩張靠在一起,又極其相似的臉,心裡其實還是有千萬個捨不得,千萬個擔憂。她擔心顏玦照顧不好他們,又擔心照顧得太好而自己被遺忘。不舍在兩張嫩嫩的小臉上分別印下一個吻,最終還是不得不離去。
天色還沒有大亮,她開門出去時保姆車已經等在門外,助理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後,司機也已經幫她拉開車門,盛夏便這樣上了車。
保姆車從別墅前開走,她一直沒有說話,連帶車廂里的氣氛都有些沉悶。
「你別這樣行不行?」王珏問。
真的很少看到盛夏將低落的情緒外露,而她也並不是擅於安慰人的人,真的有些不適應。
盛夏轉頭沖她笑了一下,收拾起情緒。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反正兩個寶貝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的親生骨血,她不能阻止她們與顏玦相認。同理,顏玦自然也不能割斷自己與他們的血緣。
其實她心裡也隱約明白,顏玦應該不會為了爭奪孩子與她走到對薄公堂的地步。這樣對他們的傷害太大,所以目前他們所做的只是順其自然。也許……也許她從j市回來後,這件事才會提上日程。
車子開進機場,助理、王珏,連同司機,推著行李箱現身時,時間明明那麼早,卻已經有諸多的媒體在早早等候。是啊,昨天盛夏才經歷蘇男神一場轟動告白,這新聞還熱乎著呢,他們又怎麼可能不趁熱打鐵?
「盛夏,你是回j市拍攝之前暫停的廣告嗎?」
「盛夏,蘇梵會不會來給你送行?」
「盛夏,你們昨天有聯繫嗎?」
「你會接受蘇梵嗎?」
「如果你們相愛,你會考慮跟他結婚嗎?」
「盛夏,你真的事前就已經知道蘇梵的家世了嗎?」
「蘇梵到底有什麼不好呢?你為什麼還沒有明確答覆他?」
媒體的炮轟永遠都沒有新意,盛夏對天蘇梵的問題更是不予任何回應,只在安保的護送下通過vip通道登機。起飛的廣播傳來,機身沖幾萬英尺的高空,暫時遠離了m市,仿佛才真正遠離了所有喧囂……
當然幾個小時的飛行之後,機身落地的那個剎那,等待她的依舊是不會停止的循環訪問,以及仿佛永遠也擺脫不掉的閃光燈,因為他們代表大眾,這是目前觀眾最關心的問題。
盛夏千辛萬苦回到酒店,整個人已經累到虛脫。
「好好休息吧,明天就要開工了。」王珏說。
盛夏這件醜聞沸沸揚揚地鬧了幾天之後,總算可以落幕,但後續的連鎖反應是不可預估的。王珏跟過來,除了處理她的事,自然還有別的事。
盛夏是懶的過問的,事實上四肢都懶再動一下,更不想去理會外面的沸沸揚揚。只強打著精神跟自己的兩個寶貝通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