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巴掌並沒有真的打下去,指尖險險蹭到他的臉,腕子就被扼住。顏玦看著她瞪著自己的眼眸,裡面呈滿憤怒,自然都是因為盛名峻。想到這裡手上的力道不由收緊,仿佛恨不能將她的腕骨捏斷。
她很痛,卻死咬著唇不肯吭聲,牙齒都嵌進唇肉里去了,嘴裡嘗到血腥的味道。
兩人對恃,誰都不肯退讓。
「盛夏,顏玦。」高潔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兩人側目看去,便見高潔拎著東西從裡面走出來,且身後還跟著往常照顧盛名峻的那個傭人。
她目光疑惑地在兩人身上掃過,有些遲疑地問:「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是來看名峻的?」
盛夏聞言眼中閃過詫異,是因為母親這樣子顯然剛從病房裡出來,她之前並沒有見到顏玦?也就是說顏玦與盛名峻還沒有見面?
她看向顏玦用眼睛詢問時,他卻並沒有看自己,只是鬆開了她的手,轉向高潔問:「他還好嗎?」
他自然是指盛名峻,他這句話里用了他這個字,不是直呼其名,更不想隨著盛夏喊他哥哥。哥哥!他從來都沒覺得有哪個稱呼如這兩個字般讓人覺得煩感和厭惡。
盛夏與盛名峻的事之前鬧的那麼大,顏玦是知道的,所以高潔從剛剛看到兩人的情景便有些緊張,但還是故作輕鬆地說:「還好,剛剛睡下了。」
這話是回答顏玦,也是說給盛夏聽的。
盛名峻醒來她很高興,但是高興是一回事,不能讓她與盛名峻再有那些牽扯才是她最關心的。如今顏玦與盛夏即將結婚,這在她看來很好。
她落在盛夏身上,所有要說話的話都包含在這一眼裡,她相信女兒能懂。
盛夏卻是低下了眸子,高潔順著她的這個動作,注意到她露面外面的腕子有些發紅,正欲上前去看。
顏玦先一步攬上了盛夏肩頭,他說:「那既然這樣,我們改天再來看他。」
盛夏現在也巴不得馬上離開,自然沒有揭穿他,只是叮囑了一句高潔:「好好照顧他。」便再沒有給高潔詢問的機會,已經轉身離去。
黑色的邁巴赫駛出醫院,這條路兩天之內往返兩次,每一次卻都並不愉快。她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什麼意思?」耍她嗎?
顏玦卻沒有回答,只是抽了支煙點燃叼在嘴巴里,而神色並不好。
她問他什麼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意思,明明知道盛名峻與她從前的種種,卻仍忍不住一再去試探。
沒多久,車廂里便都是嗆人的煙味,而她昨晚還在高燒,此時嗆的嗓子發癢,忍不住低咳了兩聲,然後開窗去透氣。眼前掠過沿路的建築,她說:「送我去公司吧。」
「既然不舒服就回家休息,盛氏倒不了。」說完,車子沒有任何停留地開進了翡翠綠洲。
樓下那兩個保鏢已經不在,兩人先後進了門,玉嫂看到他們一起回來有些詫異。
顏玦直接坐在餐桌邊,玉嫂幫他盛飯,轉頭問盛夏:「少奶奶要不要再吃點?」
盛夏高燒剛退,剛剛又在路上吹了風,此時有些頭疼,便搖了搖頭。
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玉嫂看出來了,也不敢多問,打掃完房間便離開了。
盛夏拉開椅子坐到顏玦對面,說:「我們談談。」
此時顏玦手裡還拿著湯匙,抬眼看著她,等待下文。
盛夏並不迴避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既已快成為你的妻子,我就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但盛名峻他是我的哥哥,這件事……由我親口去說。」
顏玦的眸子與她對視了兩秒,然後點頭說:「嗯。」低首繼續吃飯。
這是答應了?
盛夏原本還準備了很多的話要說,只為了打消他的顧慮,但卻沒想到他只是不輕不重地應了這樣一聲,讓她那些解釋的話反而堵在喉嚨里。
「昨晚燒的那麼厲害,今天就不要出門了,好好去睡一覺,晚上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婚房。」他起身揉著她的頭心,態度變化的讓人覺得不能適應,而他已然離去。
按理說他這麼好說話,她該鬆一口氣才對,可是他這態度與早上又截然相反的太厲害,甚至剛進門時的態度都
072婚禮進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