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郎被打了五十板子,由人攙著,渾身是血地被送回了家。
苗氏一看程二郎那慘狀,大叫一聲,眼白一翻,當即就暈了。
雲悅的眼淚也一下子就落下來了,可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倒下,程二郎這樣生死不知,苗氏又暈了,她如果再倒下,那就真的完了。
三公主和寧柔也驚了
三公主主動道,「娘,您去照顧爹。奶交給我和二弟妹就行了。」
雲悅點頭,「好。」她實在是做不到一人管兩個人。
雲悅打發人去請大夫,見程二郎臉色蒼白,臉上真真是一點血色都沒有,額頭更是不斷溢冷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簌簌往下掉。
程二郎還昏迷不醒,大夫也沒來,雲悅就用帕子浸了水,然後擰乾了,給程二郎擦汗。
這時候去打聽消息的下人回來了,能打程二郎的人除了周天齊也沒其他人了。
事情起因是周天齊以太子周榮病重為由,要將周榮打發到離京城一百里外的莊子,因為那清淨,能讓周榮好好靜心養病。
見鬼的病重!
太子如果真的病重,那事情早就傳開了。
這冷不丁的就病重,傻子都知道其中有問題。
更別提前不久周榮是每天跟在周榮身邊盡孝伺候,那麼多人都看到周榮的身子好好的,哪兒就病重了?
周天齊這是受不了親兒子了,打算眼不見為淨了!
周天齊甚至都不願意讓周榮留在東宮,還東宮呢,就連冷宮都沒讓周榮待著!
皇宮周榮沒資格住,就連京城周天齊也不願意周榮待,非要將人打發出京城,離得遠遠的。
還養病呢,分明是找個藉口將周榮關起來。
就連雲悅都能猜到周天齊的打算,那就更別提那些大臣了。
不止是程二郎為周榮求情,許許多多的大臣都為周榮求情了,一同求情的還有周榮的同胞弟弟,被封了楚郡王的周青。
求情可謂是火上澆油!
周天齊本來就忌憚周榮忌憚得不行,一看那麼多大臣替周榮求情,一下子就觸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經。
周天齊來了火,要狠狠杖責替周榮求情的大臣,程二郎就在其中,就連周青都沒能倖免。
程二郎被往外拖的時候,還高喊著讓周天齊想想父子之情,就連先帝都搬出來了。
可惜沒用,不,還是起了作用,不說完全是反作用。
別人只用挨二十板子,程二郎就要挨五十板子了。
大夫終於來了,小心翼翼脫下了程二郎的褲子,可有一部分沾在皮肉上,只能更加小心。
可無論再小心,緊緊閉著眼的程二郎還是感到了痛,眉頭皺得緊緊的。
雲悅都不忍心看程二郎的傷,看一眼,心都揪起來了。
好不容易將傷口清理完,又上了傷口,大夫這才抬起胳膊擦了擦額頭的汗,這一系列事情做完,他也真的是累得不成,「若是程大人這兩日沒有發熱,那就無大礙。可若是發熱了,那就——」
雲悅也清楚重傷導致發熱,情況會有多嚴重,他只能請大夫先留下幾日,照看程二郎。
大夫一口應了。
雲悅這裡剛說完,來傳周天齊口諭的楚子文就到了。
雲悅出門替程二郎領了口諭。
比雲悅想的好一點,周天齊沒有罷了程二郎的官,但讓程二郎閉門思過。
這閉門思過也沒有個時限,誰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可雲悅卻暗暗鬆了口氣,閉門思過也好,起碼不用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這樣反而更能保住一家子的平安。
雲悅起身後,楚子文沉默片刻才道,「程兄這樣也好。伴君如伴虎,現在的皇上——」
也是跟程二郎和雲悅多年的交情,否則楚子文是絕不會多這嘴。
來程家傳口諭的活兒也是楚子文主動爭取的。
「你在御前也要小心。」楚子文現在也是周天齊那兒數得著的大太監,地位是有,但是危險啊。
楚子文笑了笑,「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