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悅沒想到珍珍在學醫上還有些天分,起碼比福兒強多了。
福兒私下裡還跟雲悅抱怨,那一株株草藥其實長得都差不多,讓人這麼分?
一開始覺得有些意思,後來聽多了,就沒什麼感覺了,甚至還有些想逃。
福兒逃的理由也是光明正大的,他還在國子監讀書呢!他得做功課啊。
「珍珍你想跟蘭叔叔學醫嗎?就像這幾天一樣,蘭叔叔教你認草藥。」雲悅柔聲問著珍珍。
珍珍今年也有六歲了,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她喜歡打扮得美美的。
她年紀還小,不好戴那些華麗的首飾,雲悅就專門去首飾鋪子打了一些靈巧好看的,方便珍珍帶在身上的。
還有珍珍的皮膚是真的好,雪白中透著紅潤,摸一把光滑舒服極了。
雲悅覺得珍珍出落得是真好,比她這個當娘的還強上幾分。
程二郎一直跟雲悅嘀咕,將來也不知道要便宜哪個臭小子了。
雲悅才不想程二郎這些酸話,女兒以後能找到一個疼她愛她又寵她的丈夫,她只會為女兒感到高興。
「認草藥嗎?喜歡!挺有意思的!」珍珍覺得這比學什麼規矩啊女紅要好玩兒多了。
蘭遠庭一聽到珍珍的回答,二話不說看向雲悅,「嫂夫人你聽到珍珍的話了,她喜歡學醫。要不以後讓珍珍跟著我吧。我收珍珍當徒弟,會將一身醫術都傾囊相授的。」
雲悅笑了笑,問蘭遠庭,「蘭公子你能一直待在京城嗎?」
蘭遠庭眼裡隱隱流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他當然不可能長時間留在京城,肯定是要離開的。
「珍珍啊,你想離開爺奶,爹娘還有哥哥嗎?」
珍珍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我要留在家裡!」
雲悅看著蘭遠庭不說話了,可意思很明確,珍珍不願意。
蘭遠庭也不好意思慫恿珍珍這麼一個小姑娘不要家,跟著她四處走,這可是侯府嫡女,還是唯一的女兒。
「那要不我每年都在京城待上兩個月,這樣就能教珍珍醫術了。」蘭遠庭讓步了。
好苗子再好好尋摸尋摸,還是能尋到的。
可合乎他眼緣,讓他想收了當徒弟的好苗子,蘭遠庭目前還真的只找到了珍珍一個。
「你自己跟珍珍商量,她要是答應,那就成。」雲悅自認還是個很開明的母親。
女兒學醫也不是壞事。
蘭遠庭彎了彎腰,跟珍珍黑白分明的眼睛對上,語氣溫和,「珍珍,不用你離家了。那你願意拜我為師,跟我學醫術嗎?」
珍珍一聽不用離家就能學醫術,當即點著小腦袋,「願意!」
「好,那你就是我徒弟了。」蘭遠庭伸手摸了把珍珍的腦袋。
雲悅卻道,「哪兒有這麼簡陋的拜師。得讓珍珍給你敬茶,鄭重認你當師傅才行。」
蘭遠庭對這些倒不在意,可見雲悅堅持,他也就隨著雲悅去了。
程二郎是回來後才知道這事,不由十分驚訝。
雲悅看著程二郎道,「珍珍喜歡學醫,讓她學醫也挺好的。」
「學醫辛苦。還有咱們的女兒難道以後要給男人看病?」可能是擔心雲悅誤會,程二郎便改了口,「我知道有女醫的存在,也有女醫給男子看病。可那些女醫的名聲就——我是不想咱們的女兒活得那麼累。」
程二郎就想嬌養著女兒,倒不是想將女兒養得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但也沒想過她以後要遭人議論,承擔很多她不需要承擔的。
雲悅在蘭遠庭提出收珍珍當徒弟時,只想著珍珍學點醫術,那挺好的,倒是沒考慮得那麼長遠。
「那就看珍珍自己吧。咱們的女兒沒那麼弱的。
她如果以後真的下定決心要當一個懸壺濟世大夫,那就讓她去做。咱們當父母的只能儘可能地為她遮擋風雨,讓她能隨著自己的心意過活。」
程二郎問道,「要是以後因為珍珍的名聲不好,就沒好男子願意娶她,那該怎麼辦?」
雲悅哼了哼,「那樣的男子,我也不會把珍珍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