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我十四就考中了童生,可能在縣裡甚至是府城都不算太稀罕。一筆閣 www.yibige.com可是在這十里八鄉,不誇張的說一句,在別人眼裡我就是鄉下的金疙瘩,以後註定是有大出息的。」
雲悅深深凝視著程二郎,她清楚此刻程二郎是在向她敞開心扉,說出內心深處的想法,她沒有打斷程二郎的話,只是靜靜聽著。
程二郎也不需要雲悅的回應,這會兒他只想說,然後有一個人聽就行了。
「我記得我剛考中童生那段日子,家裡很熱鬧,只要我一出門,立即就有人圍上來,堆著滿臉的笑誇我。
說我以後一定是有大出息的,別的不說,一個舉人肯定能考中。」
雲悅心想鄉下人家整天地里刨食,每天想著家裡人的口糧日子該怎麼過都累得不行,哪裡會操心科舉,更不懂科舉考試的門道。
他們不清楚舉人有多難考,只知道舉人很了不起,程二郎十四就考中了童生,以後怎麼就考不中舉人了。
「聽的誇讚多了,雖然我一直告誡自己要沉得住氣,要穩住,可是不否認,我的心還是飄了。」
雲悅開口了,「很正常,少年得志,哪個能不志得意滿。不過只要守住本心,不忘初心就好了。」
程二郎笑笑,「那時候我也想著我那麼年輕就考中了童生,別的不說,有生之年考中個舉人總是不難的。
誰知別說舉人了,就是秀才,我至今也沒能考中。如果是參加了,沒能中,那是我學識問題。我卻連參加都沒能參加。」
這是程二郎最不甘心的地方,他對自己的學識才華有信心,確定他只要能參加,十之八九就能考中。
老天爺卻偏偏喜歡跟程二郎開玩笑,連著四年,他都沒能參加成秀才考試,更遑論中秀才了。
自從程二郎倒霉起,別人再看到他就變了,不再是滿臉笑容稱讚,而是欲言又止,滿是嘆息。
哪怕別人不說,程二郎也清楚他們在嘆息可惜什麼,不就是他太倒霉了,連個秀才考試都參加不了,這輩子註定沒什麼出息了。
在家裡,程高中和苗氏對他的態度始終沒有變過,他們相信他。
只是程高中和苗氏對待他時,態度有些拘束緊張,生怕說錯了什麼話刺激到他。
殊不知這樣的拘束緊張才是真正刺激到了程二郎。
只是程二郎什麼都不能說,只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繼續雲淡風輕地過日子,一旦說開了,他都不敢想爹娘是不是能受得住。
父母能選擇繼續相信支持他,可兄長嫂子還有弟弟是做不到的。
大嫂鐵氏這兩年明嘲暗諷說他不可能考中秀才,白費家裡的銀錢讀書,雖然每一次一開口,都被苗氏給按了下去。
程二郎卻清楚這只是暫時的,不滿在心中一點點積累,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忽然爆發,而且會一發而不可收拾。
飯桌上鐵氏提出分家,不是失言,而是心裡早就存了這樣的想法,她不相信程二郎能考中秀才,不想程二郎繼續去縣裡讀書繼續科考,免得拖累這個家。
雲悅看懂了程二郎複雜的神情,沒說什麼,只是緊緊握著他的手,像是要把她的力量傳遞給他。
鐵氏算壞人嗎?
不,鐵氏只能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鄉下婦人。
鐵氏愛占便宜,性子有些厲害刻薄,一心只為她的小家著想。
這只能說是人之常情,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只願意為自己的小家想,誰會甘心為別人無私奉獻呢?
這樣的人有,但是真的太少太少。
鐵氏的想法很好理解,她就是認定了程二郎沒出息了,不想再投資他,也不想讓他再連累這個家。
想說服程高中和苗氏放棄程二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於是鐵氏就想到了分家,把他們的小家從程家分出去,這樣就能及時折損,不被程二郎連累。
「娘子,你說我真的就此不再讀書,徹底放棄科舉好不好?」程二郎眼裡的迷惘更深了,急切而又緊張地看著雲悅,迫切地想從她的嘴裡得到一個答案。
雲悅的神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