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曠世的戰爭,只為了一個永遠也不可能的夙願....
那是什麼?
張岳輕聲的低喃,似陷入了無端的困惑
神魔的夙願,流轉億年時光,塵封史冊的秘密,究竟是什麼?而當這個夙願最終只不過是一場驚天的騙局,其中的神魔,又在為什麼而喜?為什麼而悲?
白色的魔元不斷的流轉著,像是飄搖四散的螢火蟲般帶來不斷麥浪一般的起伏,四周沒有人的聲音,只有海水流動間莎莎作響,張岳一雙眼珠有若星辰,眼中幻化出雪白色的蓮花,道:
為了夢想,捨去自己的一切,不達目的,永不罷休的信念,這便是神魔的初衷麼?
「可那一定會失去很多吧?在神魔神魔的心中一定有著無數的遺憾,因為夢想的身後,始終有無數的孤獨相隨,那種孤獨,除了他自己,誰也無法了解,為了一個夙願,又還要付出幾多神魔之血?」
元蛇雙眼射出紫色的射線,將前方攔路的巨石轟成了四散飛舞的碎片,道:
「每一個神魔都是哭泣的九幽彼岸花,只是他們再也沒有了前世的悲傷,因為今世的悲傷已經讓他們足夠的哀動,再也流不出悲傷的淚水,傳說在忘川水的河底生長著一株株碧綠細脆的天母藻,那是神魔在獲得覺悟的一刻,流出的所有淚水凝聚而成,每株天母藻都有著不同的味道,就像是每個人的人生,總是那麼的喧囂與寂寥。」
「當你真正獲得神魔的覺悟,你會明白,原來在這個世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也不是水,而唯有你的覺悟,是維持你永遠不變,到達諸天所言的天岸的事物,沒有它,你再強,也不會是神,永遠跨不出關鍵的一步。」
張岳閉上了那雙漆如點墨的眸子,輕輕嘆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而道又在何方?每個神魔那一個又一個一千年,便是這樣孤獨而又執著的走下去的麼?」
成魔所何謂?成道所何求?
難道真的僅僅是那一句,朝聞道,夕死可矣麼?
神魔的路,當真如此寂寞?
一滴清淚就這麼緩緩間從那緊閉著眼帘細長的睫毛中抖落了下來,穿過冰冷的空氣,落在了那雪白的手背,激起濕潤的微痕。
此刻元蛇下潛的速度明顯慢了起來,細流過的海流聲也不像方才那般的沉悶壓抑,張岳睜開眼睛望向白色的薄膜,露出的一片漆黑深淵的屏帳,墨色在屏帳的一端不斷的狂舞,在屏障的一端,像是另一個九幽黃泉。
張岳雙眼閃爍著絲絲光亮,眼中旋轉著雪白色的蓮花,帶著通透的空明,道:這是什麼?
元蛇看起來有些凝重,道:這裡面,便是天寶所在地,也許,天寶演化的天源世界的入口,就在裡面,神魔合併,必有大凶,這裡如果蹋進去,有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來到這裡,你拿主意吧。
張岳沉吟良久,望著屏障一端黑幽不見底的幽冥黃泉,道:我的血液有破除一切障礙的能力,既然來了,總歸是要看看這些曾經的前輩吧,雖然他們並沒有懷著拯救蒼生的想法,但畢竟拯救了這片大陸,請他們喝個酒,是最初的尊敬。走吧,我們進去,先放我出來。
元蛇張開森齒繚然的巨口,將張岳吐了出來,剛出現在海水中,無邊跡的森寒便從海水中不斷的蔓延而來,藍色的冰晶順著張岳的褲腿像是吞吐血肉的凶獸般撕咬而上,而沉重的水壓直接將張岳肺部的空氣壓縮成了氣泡,不斷裊裊間升騰不見,在他的眼角,鼻角,嘴角,七竅之間流下了銀白的血液,看起來有些猙獰。
,張岳魔元暴卷,匯入了身上奇異的白衣,只見白色的鱗甲不間斷的交錯,匯聚成一道又一道白色的奇光,將漫天森燃的寒意擊退,沉重的水壓消逝為虛無。
張岳運轉魔元從海水中交換氣體,深深的吸氣,將身體的不適不斷的調整了過來,輕嘆:好恐怖的地方,這裡,哪怕是天仙前來,就憑這海水的威力,也怕是要吃個大虧。
元蛇望著張岳吃癟,心道:「天仙?這裡是隨機出現的一處裂口,天仙就是想進,也遠遠沒有這個福氣,要到達這裡,不知道要消耗幾世的福緣與幸運,這可是涉及到整個大陸生死存亡戰爭凝聚成型的一件天寶,哪怕是那些仙帝,神帝能見到它一絲一毫的影子就已經可以感嘆此生雖死亦是無憾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天源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