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岳,你還在猶豫什麼?上課了。
一雙素手輕輕的搖擺著發著呆的張岳,
張岳的雙手緊緊的抵在了額頭,輕輕的揉捏了幾下,有些恍然說道:噢,是嗎?我馬上就來,你先去吧,小薇。
面前的穿著最新款雪絨大衣的小薇輕輕的笑著,轉身走近了鈴聲四響的校樓,在離開操場的一刻,笑著衝著仍在操場的張岳輕輕的擺動了一下手臂。
面前的一切,瞬間模糊了,一切的一切,恍惚都沒有存在過,只有那不斷刺耳的鈴聲衝擊著張岳的耳膜,提醒著他,如今他在校園。
而在他的面前,大雪紛飛,操場上,白茫茫的一片,無窮盡的雪花有如碎裂的紙片盡情的潑灑著,雪白的聖潔中,埋葬著一切污濁。
空氣中,很冷,很冷,
從來沒有下過雪的晉州,這一年,大雪
張岳就這麼呆呆的站立在天地之間。
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模糊,一切的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實,
恍惚間,張岳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無論他怎麼找,都找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來的,都是這麼做的。
他的名字叫做張岳,父母從小失去了蹤影,唯一相依為命的爺爺在他十四歲那年也步入了死亡,而他在孤兒院的艱苦求學,終於考上了帝國最為著名的頂級培訓所,同行的,還有夜天絕,周志勇,李天極,何如空,凌宣,慕靈,樂瑤,羽瑢,夏彤。
他們九人從無數選拔中脫穎而出,來到了這裡,帝國未來搖籃的天武學府。
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可張岳似乎感覺到了並不是這樣,這個世界很不對勁,可是他卻無法說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突然出現的場景像是強加的夢境,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張岳緊緊皺著眉頭,不斷的思索著:究竟是哪裡錯了?
雪,越下越大
空氣中,越來越冷
而後,一口熱氣帶著飄零四散的雪花噴在了張岳凍的有些蒼白的臉上,一陣戲虐玩笑的話語浮現在張岳的耳邊:你小子在發什麼呆?思春了?
張岳抬起了沉思的頭顱,有如神魔般的俊容望著面前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夜天絕,把手在自己腦袋上一甩,將下落的雪花彈飛,有些沉鬱的說道:天絕,我感覺世界變的有些不一樣了,你是怎麼來這裡的?現在可是上課時間。
夜天絕俏皮的吹了一聲口哨,將操場上空即將落在他頭頂的雪花吹的翻了一個跟頭,右手搭在了那張面似刀削的酷帥臉龐,左手扔著手中的三塊核桃,聲音有些無謂道:也沒什麼,看你不在,借個尿遁就跑出來了,順便來告訴你一下,龍狼的人已經插手到了我們的底線了。
張岳眼一凝,眉頭越皺越緊,
天空的雪花越下越大,張岳終是呵出了一口涼氣:該來總該會來,躲也沒有用,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或許這就是江湖了,我們卻是身不由己了,通知所有社員,下午7.30準時議會吧。
夜天絕臉上勾出一絲笑容,一巴掌拍在了張岳的肩膀,笑罵道:早該這樣了,一直畏畏縮縮,也不像是我們社長的作風嘛。嘿嘿......
說完後,一絲有些嗜血的光芒從夜天絕的雙目中射了出來,似乎讓這天空中漫天下落的雪花驀然一滯,而後,紛紛洋洋的雪花才再次開始簌簌墜落。
張岳靜靜的看著漫天下落的雪花,雪花不停的翻滾著,像是死去事物的悲傷,不知不覺間將整個世界掩藏。
張岳雙手漸漸的抽了出來,感受著細碎雪花落在手掌中的微麻,張岳一手勾住了夜天絕的肩膀,道:不是畏縮,是我們的實力真的不夠,牽一髮動全身,由不得不小心。
夜天絕聽後哈哈一笑,道:殺神也有怕的時候。
張岳一巴掌拍在了夜天絕的額頭,道:以前不作,那是時機未到,如今時機仍未到,可是卻如今不得不做了,生死由天吧。
天空雪花簌簌飄落,張岳仰頭呆望著白色的飛花,噴出了一口寒氣:
好雪,卻是好的殺人節。
張岳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中迷散的冷氣,雙眼幽幽的望向了無盡雪花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