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沒有理由阻止?」景王怒道。
「因為是陛下定的!」
徐階淡淡地說道。景王的神色就是一滯,雖然景王性格暴躁,雖然在景王看來,徐階並不是他的嫡系,而是一個叛徒。但是徐階是內閣首輔,這個位置太重要了。而且他知道徐階老謀深算,否則也不會走上內閣首輔的位置。所以,就算他對徐階再不滿意,也理智地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夠說什麼。但是臉上的神色卻表現出來自己很不高興。
徐階便在心中嘆息了一聲,這景王的心胸太狹窄了,自己當初離開裕王,真的正確嗎?
不過,隨後徐階就在心中斬去了這一絲後悔。
做大事的人,只要往前看,已經發生的事情,便讓他過去。他抬頭望向景王道:
「殿下,如今我們最好的做法便是不爭。」
「不爭?」景王神色一變,這個時候他都覺得徐階是景王派過來的臥底。
「不錯!」徐階點頭道:「實際上也是我們爭不了。如果陛下決定下來的事情,我們還要搞風搞雨,恐怕便是真的沒有了機會。陛下會讓殿下離開京城,返回封地。一旦殿下回去了封地,將再無機會。」
景王的心中便是一凜,正如徐階所說的,一旦他被趕回了封地,遠離了中央中樞,他將再無機會。
「那……我們怎麼般?」景王此時心中的憤怒消失了,反而是升起了慌亂。
「殿下不要慌亂,陛下放出立儲的消息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這次也未必就是要真的立裕王為殿下。我們只要不亂了方寸,給陛下留下一個好印象就好。
如今高拱和羅信府前車水馬龍,這種情況,陛下一定看在眼裡。從今天起,我們這邊就不要有任何動作,擺出一副聽從陛下的姿態。
如此,如果陛下真的只是試探,而沒有立太子的心思,我們就會在陛下的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相反的是,陛下一定會厭惡裕王。我們為了爭取太子之位,便又再進一步。」
「那如果……父皇真的立三哥為太子呢?」
「那也給了我們機會。」這個時候,徐階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道:「殿下,如今裕王並非太子,和殿下您一樣都是一個閒散王爺。不能夠做什麼事情,不做事情,也就不會犯錯誤。即便是我們想要找他的錯誤,也找不到。但是,一旦陛下立他為太子,裕王便要打理國事。那個時候,想要找他的毛病就太容易了。
當然,到時候我們不會隨隨便便地找他的小毛病,我們需要一擊而中。那個時候,一旦裕王被廢了,便再也成不了殿下您的威脅。」
景王的眼睛一亮,徐階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道:「現在無非就是兩個結果,一個是陛下根本就沒有立太子的心思。只是試探殿下和裕王,還有百官,究竟是忠於殿下,還是忠於陛下。另一個便是立裕王為太子。無論是哪個結果,我們都有應對之策,殿下不必慌亂。」
裕王府。
裕王意氣風發地看著高拱和羅信,滿臉都是亢奮的笑容。
「高師,羅師。孤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高拱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望向了羅信,因為他們得到的消息都是從皇宮內傳出來的,這個消息很可能是嘉靖帝故意放出來的。而真正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只有羅信。所以高拱想先聽聽羅信怎麼說。
羅信嘆息了一聲,知道應該給裕王潑一盆涼水了。否則,以裕王現在的這種狀態,一定會出事。於是,認真地對裕王說道:
「殿下,我明日準備進宮,求見皇上。」
裕王的精神就是一振:「好,羅師可是要請求父皇確定太子嗎?」
「不是~!」羅信搖頭道:「臣是準備向陛下請求外放。」
「外放?」裕王一定就急了:「羅師,這個時候,您怎麼能夠請求外放?正是需要您的時候。」
羅信淡淡地說道:「如果臣不外放,要卷在著風頭浪尖,拖著殿下落盡深淵嗎?」
羅信這一句話說出來,裕王還沒有反應過來,高拱的臉色就變了。高拱為人是清高耿直,但是智慧卻是絕高的。聞聽便反應了過來,緊張的望著羅信道:
「不器,可是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