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個武將道:「據我們買通的一個夥計說,羅信敬了那些衛所武官一杯酒,那些武官就昏迷過去了。」
「蒙汗藥?」
「應該是。」
胡宗憲緩緩地坐下道:「大手筆啊,羅信要做什麼?總不能夠把這麼多的武官都殺了吧?如此還怎麼打仗?」
「聽說要打他們一頓。」
「打一頓?」胡宗憲搖頭失笑道:「不答應那些武官的條件,而且還打一頓,如此強硬,恐怕會出事啊!傳令下去,蘇州城一級戰備。」
「大人……」
「一旦那些人反了,十萬大軍攻打蘇州……」
胡宗憲的臉上現出了憂慮之色。
「那羅信……豈不是會死?」
胡宗憲沉吟了片刻道:「那倒是未必,方才我有些想得急了。羅信如果要打他們,這一頓打不會輕了。所以,就算他們想要造反,也要將傷養的差不多,而且還需要串聯的時間,他們恐怕會在前往北方的途中造反。
唉……
不器有些冒失了,我會在他離開蘇州的時候,提醒他一下。」
蘇州城外。
軍營。
琴雙帶著一百錦衣衛和自己的家將向著軍營飛馳而去。
軍營前,幾個士兵無精打采地或坐或蹲在營寨的大門口,聽到奔雷般的馬蹄聲,一個個不由跳了起來,向著馬蹄聲出望去,見到一百多匹馬向著這裡奔馳而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幾個兵丁不由慌亂。握著刀的手都在顫抖,一個兵丁壯著膽子喊道:
「軍營重地,停下,立刻停下。」
「轟……」
一百多匹戰馬停在了距離那幾個兵丁不足三米之外,那幾個兵丁嚇得紛紛坐在了地上,一個個見到馬匹停了下來,膽怯之心一去,不由羞惱成怒,從地上跳了起來,就要開口大罵,卻猛然張著口,僵在了那裡。
他們怎麼會不認識羅信?
羅信在江浙一代,也曾經親自帶領著他們打過幾次倭寇,而且羅信就在前兩年,還曾經以欽差的身份巡視南方,殺了很多南方官員,他們怎麼會不認識?
「小人……拜見大人!」幾個士兵又跪了。
羅信凝聲道:「立刻召集所有的士兵,大寨之外列隊。」
「是!」
幾個士兵匆匆地向著大寨內跑去,很快便響起了鼓聲。大寨內便亂了起來,沒有了武官,甚至連小旗都沒有,那是士兵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不知道何去何從,但是他們知道這是集合的鼓聲,便各自在屬於自己的營寨內集合。
羅信搖了搖頭,向著身後的錦衣衛擺擺手,那一百錦衣衛便飛馬衝進了營寨,一邊奔馳,一邊高喊:
「羅大人有令,大營之外集合!」
一百個錦衣衛,騎著馬向著各個方向一邊奔馳一邊高喊,很快整個大營就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大人來了啊!」
「那怎麼沒有見到咱們的長官?」
「跟著羅大人都在大營外面吧?」
「不可能啊!」
「難道出事了?」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會不會出大事啊?」
所有的兵丁都心慌意亂地開始向著大營之外行去,也正是因為他們心中的心慌意亂,心中便滋生了恐懼,又因為連小旗以上的武將都不在軍營,讓他們完全沒有了主心骨,一個個便小心翼翼地向著大營之外行去,反倒是沒有了騷亂。
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所有的兵丁在大營前站好了隊伍。羅信望著參差不齊的隊伍,不由搖頭嘆息了一聲。
衛所都腐爛到根子了。
半個時辰才列隊完畢,這要是在打仗的時候,早就被殲滅了。而且即便是列隊了,也是毫無章法,參差不齊。
最重要的是,這是士兵中有著六層都是老弱病殘,便是剩下的四成也不算是輕壯。就這麼一群人,哪來的戰鬥力?
就這樣一群士兵,還有什麼保留的價值?
已經有錦衣衛搬來了桌子和椅子,羅信坐在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