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頭鬼使,乃是山神地祇墮落為魔!」
錢晨『強撐』著來到案前,伸手一拂,案上便多了一面古琴。
他袖子掩在唇前,虛弱的咳嗽了幾聲道:「而那第五鬼使,則是千萬紅塵融入淚中,醞釀而成的紅塵苦酒……三百年前人族大劫之際,種種愛恨情仇,融入一滴淚中,將紅塵之毒釀成苦酒。」
「故成世間最毒之酒,其名為長生毒!」
「也只有這般毒酒,才能毒死無數厲鬼,化為聻蟲!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想要鎮壓聻蟲,唯有大音希聲,太上道音!」
錢晨拂袖,將手按在琴弦上。
寧青宸驚訝抬頭道:「師兄,莫非是想……」
「我雖然受傷頗重,但集中精神,彈一聲希夷神雷還是能做到的!」錢晨大義凜然道:「師妹為我護法!」
寧青宸手持毒敵鉤站在錢晨的身邊。
紅樓之中,錢晨一撥琴弦,黑暗之中,化為無數聻蟲的第五鬼使本體,便感覺到一股冥冥之中的大恐怖,驟然降下。
無聲無息的雷音橫掃而過,不斷的衝擊著那蔓延而來的黑暗,濃郁的化不開的黑暗一點點分解、崩潰。
密密麻麻的聻蟲,成片成片的死亡。
眾人視之如虎,恐怖詭異至極的邪祟,突然就毫無反抗之力的崩潰了。
燕殊早已接到錢晨的傳音!
看到那人間鬼蜮所化的黑暗崩潰,他長笑一聲,把袍袖一振,身劍合一,嘯聚成河的劍氣裹著肉身,化一道凌厲劍芒,悍然殺入鬼蜮之中。
本命劍胎駕驅劍丸,匯聚無窮劍氣,只是一次縱橫,便將鬼蜮黑暗切割的支離破碎。劍光所到之處,斬殺厲鬼、第五鬼使的其他分影,猶如砍瓜切菜。
其他輪迴者,只見一道劍光在鬼蜮縱橫馳騁。
耀眼劍虹來回閃爍,無數劍氣席捲狂狼,鋒芒所到之處,厲鬼妖魔都如破爛娃娃一般被砍殺的七零八落。
頃刻之間,斬殺第五鬼使的分影五百多尊,將籠罩數十里的黑暗斬滅殆盡。
錢晨撥動一根琴弦,便將鬼蜮所化的黑暗崩潰。
他咳出點點鮮血,染紅長袖如梅花,一副將要奄奄一息的樣子,讓旁邊的法信禪師等人擔心不已,法信禪師勸告道:「道友大音希聲,已經蕩平聻鬼,功莫大焉,但傷勢又加重了數分。」
「先前為了掃蕩群魔,寧道友已經破碎了金丹,斷絕道途,如今道友又要大損壽元,我等於心何忍?切不可再彈了!」
錢晨微微搖頭,凝重道:「再彈兩聲,便可殺了那牛頭鬼使。如今白骨妖王尚未現身,禪師且別再勸說!」
感覺到遠處鬼蜮,一道隱蔽詭異的目光鎖定在了自己身上,錢晨心中冷笑。暗暗給燕殊傳音道:「燕師兄,你把牛頭鬼使打入紅樓之中,我自有辦法對付它!」
錢晨將內景真雷丹的丹氣暗中輸入散步荒集的神域中,化為青色雷罡,藏在漫天的金光中。
羅森以刀為足,左臂的斷刀揮舞,右手的長鎩橫掃,逼退牛頭鬼使,長達丈二的鐵鎩以右手為支點,鎩刃向下,猶如戰錘一般重重劈砍而下。
牛頭鬼使雙角泛著血光,他鬼頭刑刀之尾,垂落一道紅巾,猶如血光垂芒,隨刀舞動。它的背後出現了一面長長的芒尾戰旗,旗面上是一個變體的鬼面蟲紋蚩!
戰旗飄揚間,點點猩紅猶如燃燒的餘燼落下,在羅森的山紋甲上,落下一片片灼燒的痕跡,他鐵青的骸骨,也留下點點燃燒的暗紅。
羅森身軀已經千瘡百孔,他燃燒的臂骨,已經漸漸難以承受巨大鬼頭刀的劈砍,出現了道道的裂紋。
那漂浮的女子柔娘,身軀與他重合在了一起。
骨架撐起的山紋甲中,空曠的肋骨內,閃爍碧芒的鬼體散發著點點幽光,將那灼燒的痕跡癒合。為他抵禦著天上不斷落下的暗紅餘燼。
牛頭鬼使仰天長嘯,旌旗隨風飄舞,周圍落下的餘燼,帶著火星漫天飛舞,隨著牛頭喘著粗氣,火星隨著呼吸湧入牛頭粗大的鼻孔中,它的胸膛擴張,一道道暗紅熾紋,燒穿了胸甲,顯露出來。
「賤婢、
第一百零六章我執不悔,有情不磨,傾城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