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錢晨才仿佛想起什麼,抬手招呼小魚三人道:「爾等過來!我等有一樁好處與你們」
三人懵懵懂懂,湊到錢晨和丹沉子面前,錢晨二話不說,便從袖中劃拉出一把爛稻草,塞入一旁丹沉子的寶貝丹爐里。
丹沉子見狀直跳腳:「我的寶貝爐子,別把什麼草根破布都塞進來,這可是靈寶級數的丹爐,整個地仙界都未必有三尊!」
「我這也不是什麼草根破布啊!」
錢晨老神在在:「這是我從隔壁洞摸出來的兩把稻草,乃是上古祭天的芻狗祭物上拆下來的」
丹沉子聞言湊到丹爐口上,端詳了片刻,才點頭道:「乍一看這把草幾乎腐朽,但偏偏又能不朽,如此腐朽中見神奇,的確是祭物的特徵。這種祭天的芻狗,其上有玄妙的道韻,若是用來練法,扎草人什麼的,說不定能暗算到元神真仙。不過你塞我丹爐里來幹嘛?」
錢晨往萬神窟的黃泥山上一指:「挖點五色土,加上這祭芻,以丹道之玄妙,能不能煉成五色衣?」
丹沉子頓時恍然:「你是說,以五色土染祭天芻草,冒充桑青神木製成的五色衣?」
「穿著五色衣,以盤瓠負之,模仿昔年盤瓠族人入葬,的確是進入此洞最安全的方法,便是從裡面出來,也是最安全的途徑之一。」
小魚眼睛一亮,當即道:「相傳盤瓠族人,常有老邁者入洞而不死,被黑犬負出,成為祭祀者!」
「白犬負屍入葬,黑犬背人回來!」
錢晨已經在擼起袖子挖萬神窟上的黃泥了,他摘下頭上的道巾,將黃土過篩幾遍,留下細密的五色土。
丹沉子升起爐火,原本黯淡的五色土,經過爐火一燒,頓時發出五色毫光。
丹爐之中,破爛發黑的稻草在青色的爐火之中沉浮,越發神異。
淡淡的道韻在稻草之上交織,仿若上古先民虔誠的叩問蒼天。
丹沉子的手伸入爐火中,捻起稻草飛快的編制起來,很快一件破爛的草衣便初具雛形。
「若是正經的煉製祭丹,那可是一門高深的丹法。我當以此芻草為料,燃起萬民祭天大念火,呼喚四方五嶽之神鎮之,祈以日月經天為煉,百鬼萬魂為祭,然後以萬民念力為君,諸神香火為臣,法酒香料為佐,祭天諸儀為使,運以山川龍脈,行以鬼神幽冥。丹成驚天地,鬼神哭「
丹沉子興奮道。
錢晨在一旁搖搖頭:「然後出爐那一日,諸帝君神念垂故,你獻給哪個?」
「燔祭饗食可是舊天祭法,道門祖師不受之。獻給神道帝君固然能得其眷顧,但那些沒分到的呢?就算你把所有神道帝君都擺平了,兜率宮在天界的祖師見了,也肯定只想把你抓上去打一頓」
丹沉子頓時無言,神道祭法,最緊要之處絕非祭祀,而是祭誰。
祭對了神,縱然一把爛香燒上去,也有神眷垂落,上界祖師賜法。
祭不對人,那縱然是人皇天子之尊,也會被邪神纏上,空耗氣運。
只有龍族、玉京山、北疆妖族這種背後有祖靈真神的,才能以祭法引動背後的底蘊。
而道門佛門和人間天子,祭祀自有自己的正規流程,反而不能因為祭法或者珍貴祭物而擾亂程序,弄巧成拙。
所以,道門中的祭物,往往是用在鎮派靈寶之上的,以祭祀喚醒靈寶中的神只。比如昔年的珠珠,便可以祭物將其喚醒,令道塵珠的威力大增。
但到了道祖真傳道統這個級別,尋常的靈寶不配祭祀,而鎮派靈寶又太過貴重,動一下諸天皆驚,反而不能輕動。
所以丹沉子老道尬在了那裡,只能搖頭:「就算煉不了祭道大丹,但憑藉老道的手藝,煉出一件五色衣還不是稀鬆平常?以芻草上殘餘的萬民念力、祭天道韻,染以五色土,保證比盤瓠族的五色衣還像五色衣,比真貨更真。嘿嘿那些盤瓠貴人巫師是什麼貨色,即便論起舊天之道來,也絕沒我道門大宗師懂得多!」
「那是」錢晨笑嘻嘻道:「那些舊天故氣,巫祭一流可不是我們道門殺完的嗎?」
當即雙手捻指,在胸前拉起了手風琴。
「沒有人比我們更懂
第二百六十五章日月葬於犬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