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妙空一敗之後,再敗之時,錢晨便是帶著這樣的微笑,利用妙空心中隱隱的畏懼,假作直斬道心的一刀,反手就是一道冰魄神雷,叫妙空再無正面抗衡之心。
先是故作灑脫,演道高超。
然後……
在安祿山七分心神都在防備上清珠之際,對面斬出逍遙飄渺的一刀,看似絕望反抗的錢晨,卻露出一個讓妙空刻骨銘心的狡詐笑容,就像偷到雞的小狐狸一樣,詭秘一笑。
暗處那人的心涼了半截,他知道安祿山這樣的蠢貨,是絕然敵不過那個肚子裡翻騰著無窮惡毒詭計,比魔頭還魔頭的陰險小人的!
這一刻的錢晨,心中無比的冷靜。
「為什麼我捨棄飛劍之道,偏偏要用自己最為孱弱的肉身來戰你,為什麼我有飛劍不用,偏偏要用神兵,哪怕砍你一劍,自身的手臂就要折斷?我來到這個世界,就藏起了自己的飛劍之術。」
「縱然用劍折臂,也要強化你對我劍術的印象。」
「我用劍藏刀,這是第一層,我藏起來的刀也是近戰之法,在我拔出琴中之刀的時候,你定然再次強化了我精於近身搏擊的劍法這一印象,這是第二層,大解脫魔刀破你佛魔合一,這是第三層,一刀一劍逼出你可能的底牌,這是第四層!」
「我再次自毀雙臂,讓你將所有注意,都放在我最後僅存的那條手持手臂上,放在我執念刀上,這是第五層!我讓司師妹提醒玄帝,叫你警惕上清珠,這是第六層。」
「但我的殺招,從來不是我執刀和有情劍,也不是大聖雷音琴,更不是上清珠,它從來都是我藏了七層的那個!」
「所以這一刻,你顯露靈寶大天魔碑選擇殺我的時候,才是你最虛弱的一刻。」
「這時候,我在第七層,而你只看到了第一層!」
「任何交鋒,首先都是利用心靈的破綻。」
「紫雲大陣藏有情,有情劍下藏雷音,大聖雷音藏我執,我執刀外藏解脫,解脫魔刀動上清,上清珠威名之下,才是絕殺!」
「七重藏劍,你已經輸了!」
錢晨微微張口,信口一吐便是無窮劍氣,半個盛唐,那一道劍光如同天河,如同青蓮,如同皎月,如同雷霆……
劍光之上交織著內景真雷,白色的雷霆砥礪劍光,這顆一品元丹終於傾盡全力。
劍光驚心動魄,迅如雷霆,根本不給安祿山半點反應時間。
這道劍光自煉成以來,繼承了法寶級飛劍的全部鋒銳,經歷斬殺錢晨心中太上天魔的魔性之後,鋒銳圓融,那一絲凶性化為靈性,已經重登法寶級數,自此之後,錢晨就再未動用過這柄本命飛劍。
因為之後的那些敵人,都還不配。
第二劍,也要斬一位天魔!
那劍光化為一線……安祿山根本來不及收回大天魔碑,此時他所有護身法器皆毀傷大半,不朽金身被大解脫魔刀所破,還殘餘一絲破綻,正如錢晨所算,正是他最虛弱的一刻。
不朽金身,吞天魔胎,在這一線劍光之下盡數被斬卻。
金色的佛骨魔軀,飛灰而去,那不死神魔一切變化,不死不休,具備斷絕,這變化來的太快了,除了暗中的妙空,除了錢晨三位好友,沒有人能料到錢晨還有這一劍。
一刀一劍驚天下,猶有一劍囊中藏。
一世繁華天傾日,一線光明斬妖魔。
那魔威滔天的不死魔軀……被錢晨一劍斬卻!
暗處的妙空愈發恐懼,安祿山臨死前更是面露絕望之色,花萼相輝樓中寂靜無聲,在那劍光緩緩散去的背景中,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那一道劍光,這轉折來的如此之快。
滿臉悲憤的賀知章,不忍去看的張旭,握拳怒吼的岑參,面目凝重遲疑的玄帝,微微嘆息的楊太真,驚恐欲絕的楊國忠,面露擔憂之色的三位好友,這些所有人的表情都凝滯在了這一刻。
最關切錢晨的賀知章等人的,甚至臉上的表情變化的太快,已經扭曲。
錢晨拼盡最後一絲法力,斬出這決絕一劍,將不死魔軀刺殺的下一瞬間,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這一刻是錢晨最為疲憊,最為虛弱,甚至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