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明朝的皇后,張皇后可謂是享盡尊榮。更關鍵的是弘治皇帝只有她一個女人。
這是讓張皇后在宮中的地位更加獨一無二。
太皇太后周氏平日裡住在文淵閣後的清寧宮中,和張皇后互不干涉。且周太后日漸病重,時日無多。
張皇后中午午睡起來。穿上輕薄絲綢淺綠色長裙。坐在床榻前,生過孩子顯得豐腴的身段被勾勒的曲線玲瓏,凸凹有致。盤著的髮髻上插著金釵,整潔、華貴。白皙端麗的俏臉帶著午後才起的慵懶之意。整個人充滿著難言的美婦風情。難怪她能獨寵於弘治皇帝。
她在坤寧宮中逗弄著寵物貓解悶。這些時日皇帝都在西苑中歇息、調養,沒有召她過去侍寢。
「去看看永嘉的禮儀課學完沒有。學完就帶她過來。」
一個老嬤嬤應聲去了。
老嬤嬤剛走,一名宮女就飛快的進來,稟告道:「娘娘,壽齡侯、建昌伯求見。仿佛受了什麼驚嚇。」
「快叫他們兩個進來。」張皇后對家人非常上心。
張鶴齡、張延齡兄弟倆快步進來。張鶴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姐姐救命。張昭要殺我。」
張延齡陪著自己大哥擠出幾滴眼淚。
張皇后袒護兄弟是不問對錯的,看起來很無腦,但她人還是精明的,否則也不可能把弘治皇帝吃得死死的。見大弟弟如此「表演」,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慢慢說。」
張鶴齡哭訴道:「姐姐,張昭殺人啊!中午時,他派人把我府里的大管家張寶在美食鎮中殺死。我和二弟去他府中要個說法。他先派親衛在門口列陣,我進去後,他又拿火銃指著我,叫我滾。還說我是個什麼東西,有些遊戲我玩不起。」
張皇后蹙起娥眉,道:「就這樣?」
這聽起來像是尋常的糾紛。怎麼嚇成這樣?她為一國之母,哪裡記得弟弟府上的管家什麼模樣?至於說死個把人,她這個位置見得還少?
真以為皇宮中一片和諧嗎?
張鶴齡哭泣道:「姐姐,這還不算完啊。我還沒回府,路上就接到消息。張昭派人打破我在城西的莊子,殺莊民八人,其中還有一個管事。姐姐,我怕啊!」
張皇后臉色就變了,張昭這是在恐嚇她弟弟,這把她放在何處?沉著俏臉喝道:「來人,去叫張昭來宮中見我。」
…
…
英國公張懋派出的兒子張銘、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派出的錢寧,都沒在新秦伯府中找到張昭。
張昭往城中小時雍坊的戶部尚書侶鍾府上去了。
侶尚書最近又在提交辭呈(即請求乞骸骨),因而沒有去上衙,而是在家中休息。
近日又有兩淮的「百姓」援引張鶴齡的舊例,請求對舊鹽引只交納五分銀,就拿著鹽引去購買兩淮鹽場中的「余鹽」。
侶鍾一收到這個消息,年前給弘治皇帝安撫下來的心情又憤慨起來,上書請辭。這樣搞,他這個戶部尚書沒法干,要成為史書上的笑柄。
「老爺,新秦伯張昭來訪。」
「哦?請他進來。」
侶鍾躺在躺椅中,非常奇怪,吩咐一聲,起身更衣,再到外書房裡見張昭。
「張伯爺何事來我府上?」侶鍾客氣的拱拱手,他和張昭只是點頭之交,未曾有過任何的私下接觸。倒是在御前會議上兩人還爭論了幾句。
而不久前傳遍京中的「消息」,侶尚書這裡反而不知道。
張昭回一禮,開門見山的道:「在下前來是有要事和侶尚書相商。」
張昭和侶鍾談了約半個時辰,內容是什麼暫時無人得知。兩人正談著時,侶鐘的老僕進來稟報道:「老爺,宮中來人,娘娘請張伯爺去宮中。」
侶鐘沒有興趣出去見宮中的太監,道:「子尚且自去。」說著,見張昭不當回事,忍不住叮囑道:「皇后是後宮之主,子尚奏對時不可輕忽大意。」
張昭對這位六十六歲的「計相」再多了幾分好感,拱手道:「多謝侶尚書。在下省得。」
「張伯爺真是叫咱家好找啊。走吧!」
來找張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