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韃靼騎兵的封鎖,閏七月二十日張昭才開始派出信使,向保國公朱暉、三邊總制史琳通報戰況。筆神閣 bishenge.com
八月初,確切的消息才傳到六七百里外的榆林城。
這並非是韋州大捷不夠轟動。而是大戰剛過,商旅未曾恢復,民間消息傳遞緩慢。而官方的信息,朱暉、史琳等人於二十四日才向朝廷報捷,予以確認。
距離榆林城外五六十里的新軍衛大營中,消息剛剛傳到,便引起新兵二團1200餘人一陣陣的歡呼聲。
新軍衛的訓練向來是兩手抓。一手抓軍事技能,一手抓思想教育。新兵二團在此集訓將近三個月,除開成為合格的燧發槍兵外,集體榮譽感早就培養出來。
負責新兵二團訓練的新兵千戶孫啟棟在土磚砌成的大堂中來迴轉圈,顯得很暴躁,不時的破口大罵。
「娘的,衛里在韋州大勝,勞資屁的功勞都沒撈著。」
「老馮,你他娘的評評理,咱們新兵二團是不是早就訓練好了?憑什麼不讓勞資去韋州城打仗?」
「方貫那小子都撈著肉吃,勞資還在這裡吃灰。」
孫啟棟那狗臉脾氣,逮誰都呲牙。相處大半年的副千戶、百戶們深悉內情,全部都閃人,和士卒們共同慶祝衛里大勝。只有曾經的副千戶、如今的百戶馮無忌還笑呵呵的坐在大堂中。
大堂很簡陋,這裡原本都是帳篷,這幾個月才搭建的房屋。
馮無忌喝著茶,任由下午陽光從天井裡照落下來,不緊不慢的道:「老孫,這話你別沖我說啊。你去韋州城找張相公說去。」
孫啟棟滿腔的不爽都給憋回去,腆著臉道:「嗨,我老孫要有又那本事還在這裡?我這不是心裡頭不痛快嗎?看著那幫小年輕都得了軍功升上去。老馮,你說句公道話,我老孫練兵水平在衛里怎麼樣?吳副千戶第一,我第二!」
馮無忌頓時樂了,道:「老孫,你不就是想知道咱們什麼時候歸建嗎?照我估摸著肯定快了。咱們新軍衛立這麼大的功勞,還在韋州城那小地方苦哈哈的蹲著,想想都不可能。
至於說打仗,你小子就別想了。小王子又不傻,被張相公兩戰共斬首一萬四千餘級,他還來送人頭?乖乖回草原去舔傷口吧!」
孫啟棟穿著土布軍裝,到桌邊喝水,鬱悶的道:「所以我這心裡憋屈啊!如此精彩的大戰沒趕上!」
馮無忌搖搖頭。這孫啟棟以前多麼「淳樸」的兵油子?賭錢,喝酒,逛窯子,遇著戰事就躲。現在是想打仗想的嗷嗷叫。完全是被張相公給洗腦了。
當然,這才是一個軍人應該有的樣子。
他要是年輕個十歲,也會奮勇爭先。
…
…
韋州城外。
瑞昌號商隊的營寨中,王六小姐的帳篷里舖著厚厚的地毯,陳設精美。約是下午時,她嫌城外風沙太大,剛剛洗浴起身。瑤琴、秋月兩個丫鬟服侍自家小姐穿衣。
秋月眼見得自家小姐花容月貌,青絲披肩。身段窈窕,肌膚吹彈可破,冰清玉潔。如同一株出水芙蓉,明艷不可方物,令人心生愛慕。忍不住道:「
小姐,那張相公真是狠心。我們都在這裡等了四天,都不見他來相請。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壞掉。」
王六小姐伸開雙手站立著。身段婀娜,亭亭玉立。她出身於世族,衣來伸手。俏臉上有一股黯然之色。
瑤琴寬慰道:「可能是他最近比較忙啊。我問過小黑胖子,他最近在接待紅城堡來的使者。像什麼保大帥,苗監軍,還有史總督的密使。談分潤軍功的事。」
秋月「噗嗤」笑起來,直言道:「瑤琴,你是見張相公長的高大英俊,氣質出眾,芳心暗許吧。這可是明白的事。咱們還是回去吧。」
瑤琴羞惱的道:「你個浪蹄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王六小姐穿好繡著芙蓉的白底對襟褂子,身段婀娜,凸凹有致,三千煩惱的青絲寫意的落在肩頭,一股百年世族浸潤出來的嫻靜、華貴之氣便展露出來。此時自有兩個僕婦進來把浴桶抬走。她也沒管笑鬧的兩個貼身大丫鬟,想一想,道:「瑤琴,你去給承葉叔說一聲,明日我們就回去吧。」
她跋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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