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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一大早起來練習吐納之術,剛收功,韓贊周就上來說道:「陛下,常山侯赤著膀子,跪在午門外負荊請罪呢。」
「嗯?負荊請罪?艾能奇他這演的是哪出吶?」
韓贊周把身體躬得更低些,以掩飾臉上怪異的表情:「奴婢不知,只是......奴婢聽到稟報,出去看了一下,常山侯他.....咳咳,身上凍得青一塊紫一塊,牙齒直打架,那樣子.....」
「老韓,你沒收他的錢子吧?」
韓贊周嚇得不輕,連忙哭喪著臉答道:「陛下,奴婢有幸侍候在陛下身邊,不缺吃不缺穿,奴婢怎能收他的銀子.....」
「行了,行了。沒收就沒收,一大清早的,別哭喪著張臉,走,隨朕出去瞧瞧。」
「是,陛下。」
大秦是三日一朝,秦牧才不會象朱元璋那樣,天天開朝會,做那形式幹嘛,折騰得百官苦不堪言不說,自己也被折騰得不輕。
其實朝會上人多了,並不代表處理事情的速度就快。恰恰相反,人多了容易扯皮。
而朝會上討論的問題,往往涉及的官員和部門也有限,有些部門的官員本沒他什麼事,也只能在朝堂上乾耗著,衙門裡的事反而耽誤了。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天天開朝會,都沒那個必要。秦牧也不想遭那份罪。
今天沒有朝會,百官從大秦門進入御街時,有內侍拿著各衙門的名冊等在大秦門,官員要在所在部門的名冊上簽名,類似於後世的打卡。
如果超過時間你沒來到大秦門,對不起,內侍回宮了,冊子上沒簽名,月底扣俸祿。所以儘管沒有朝會,官員們也不敢大意,都準時來到衙門辦差。
這一天可百官一如往常按時上衙,進御街一看,有新奇事,那誰?那誰啊?
午門之外,普通老百姓是不能隨便走近的,能跪在這兒的,那只能是官。
大家懷著好奇,圍過來一看,這不是常山侯艾能奇是誰。
嗯,身上肌肉是夠發達的,不符合兔子爺的示准。
呃,這身上背的柴火也太多了點吧,這是要放火燒皇宮嗎?
這寒冬臘月,還是大清早,大家穿著棉衣還凍得手腳發麻,亐得艾能奇光著膀子,背著捆柴火跪著。那身上就象開了染坊一般,青一塊,紫一塊。
多數官員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都選擇作壁上觀。
工部主事黃振林捂著大氅走下車來,見午門前圍著不少官員,他擠進去一看,嚯,今天這唱的是哪出啊?
「常山侯,這大冷的天,好好的你跪午門前來幹嘛?」黃振林好心解下自己的大氅,想披到艾能奇身上,可他的同情心白白泛濫了,人家老艾身上還背著一大困柴火呢。
話說負荊請罪大家都聽過,但真正見過的人還真不多,艾能奇書讀得不多,大老粗一個,哪裡仔細研究過這個,人家那是背幾根荊條意思一下而已,他倒好,背了一大捆,這大氅披上去也裹不過來,倒象撐旗一般。
艾能奇猛扭了幾下凍僵的下巴問道:「你是......哪位?」
「在下工部主事黃振林,常山侯,這是怎麼回事?您還是先起來再說吧。」
「黃...黃主事這份情,艾某記下了,這事您....別管,艾某有罪,特來向陛下請罪,陛下若不肯原諒,艾某就一直跪....下去。」艾能奇凍得不行,說話時牙齒直打架。
本來一直在外頭看熱鬧的徐永順,經過一番打聽,大致已經猜的此事的起因。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否則也不可能提前得知秦牧上午要去燕子磯檢閱海軍了。
本來他是不想管此事的,一看黃振林這好人做得值,他權衡一下,覺得此事不但可以賣常山侯一個人情,而且還可以向皇帝表達自己的忠心。
於是他也擠出來,解下自己的貂皮大衣蓋在艾能奇身上,還用力要把他扶起,嘴裡連珠炮地說道「常山侯啊,快起來,快起來,你來負荊請罪,一片忠心,陛下定然已經知曉,快起來吧。」
「你,你......又是何人?」
「在下.........呃,在下賤名,不敢有污常山侯尊耳。侯爺,您聽我一句勸,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