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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雲天,黃葉地,西風緊,北雁又南飛.........
大帳外傳來一串雁鳴,打亂了雅圖的思緒,放眼望去,帳外的草原上一派秋光漸濃,半山上莽莽蒼蒼的林海變成得斑斕起來;
松柏依舊蒼翠,楓樹的葉子卻開始染上了經霜的素紅,更多的雜樹呈黃色,斑駁陸離,襯著那湛藍的天空,純潔的白雲,給人一種遼闊寂寥,卻又奔放熱烈的感覺。
遠遠的山坡上,隱隱傳來一陣深沉跌宕,讓人盪氣迴腸的牧歌,一如這草原上燦爛的秋天,熱烈之中帶著絲絲的感傷。
雅圖的心情也有些感傷,手上拿著大玉兒的信,眼中含著淺淺的淚光。如今,除了嫁到蒙古的一些公主,大清貴族可謂是被一網打盡。
大玉兒在信中,只約略提了一句自己的處境還好。但雅圖卻是不大相信的,以母親的美貌,落到秦人手中,處境能好到哪裡去?
畢竟是親生母女,血脈相連,想到母親可能面對的悲慘遭遇,兩滴眼淚終於還是從她腮邊滑落了下來。
信使先是出遼東,然後經科爾沁來到扎魯特右翼旗,一路上沒出什麼意外。信中大玉兒勸她不要與大秦作對,儘快派人與秦軍將領聯繫,暗中配合大秦控制漠南各部。
鑑於母已淪為身不由己的俘虜,這番話讓雅圖很懷疑根本不是出於自己母親的本意。
帳門突然一暗,只見穆塔布快步進來,焦急地問道:「雅圖,我聽說聖母皇太后派來了信使,在哪?在哪?快讓我見見信使。」
「走了。」雅圖輕輕抹去腮邊的淚水。
「走了?你怎麼能讓信使這麼走了,我母后呢?信使提到我母后了嗎?」穆塔布相貌上更多的接了皇太極,沒有她親妹妹達哲那樣美麗,性格也剛硬得多,一聽雅圖的話,她立即就露出不滿的神色來,「把信給我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你的額娘和我的額娘一樣,都成了秦人的俘虜,這信肯定也是出於秦人的受意,能說些什麼。」
穆塔布不管這些,立即上去搶,雅圖倒也沒有刻意藏著,然而穆塔布拿過信一看,見信中隻字未提自己的母親,不禁有氣。
雅圖嘆道:「三姐,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咱們姐妹倆就別爭了好嗎?奇他特......唉,你當我想和你爭嗎?只是不如此,咱們連活路都沒有;
孟古青被送入關去了,你知道嗎?如果不是我讓奇他特起兵,滿珠習禮遲早也會歸附秦國,到時你我姐妹倆只怕也會象孟古青那樣,被人當成貨物送去討好秦國,你明白了嗎?」
雅圖本身就比穆塔布長得美麗,加上新鮮感未過,奇他特這些天對她十分迷戀,穆塔布不免受些冷落。她心裡當然不舒服,這些天沒少與雅圖吵。
「哼,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怎麼知道滿珠習禮一定會投降秦國?」
雅圖有點不耐煩地說道:「你只要還有點腦子,就不應該這麼問,你難道沒聽說,現在秦軍大都督蒙軻一招,翁牛特左翼旗,喀爾喀左翼旗、土默特左、右兩翼旗、巴林右翼旗主紛紛前往科爾沁,如果滿珠習禮還在,他不投降秦國,就會被秦軍與其他各部族一起吞併,他有別的選擇嗎?他會為了你,而得罪秦國嗎?」
穆塔爾說不過雅圖,神色怏怏。
「公主,公主,成了........」奇他特一臉興奮地進帳,突然發現妻子穆塔布也在,不覺收聲。
雅圖一急,正想搶過穆塔布手上的信件,奇他特已先一步奪去,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誰的信?咦.......」
看完信,奇他特臉上的喜氣頓時沒了,拿著信責問道:「公主,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雅圖連忙解釋道:「附額.......」
「別叫我駙額!」
「我母后被秦國俘虜了,怎麼可能寫信給我呢,這只不過是秦人的奸計,想讓咱們乖乖聽他們的,配合他們控制蒙古各部,這絕對不是我母后的意思;
本公主自然也不會這麼做,大汗你放心吧,我一心只想扶助你早日成為整個蒙古的大汗,你若是信不過我,那咱們就各走各的吧。」
奇他特細細一想,覺得雅圖說的也有道理,神色放鬆下來,並立即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