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不收這個機構,一向十分神秘,便是內閣大臣和軍方大佬,對夜不收也十分忌憚。
他們不象明朝的錦衣衛那樣,經常用來對付大臣。但偶爾露一次鋒芒,已經足夠人震撼的了。
上次從西京返回的程中,皇帝用夜不收短短數日中拿下一批貪官,造成了極大的震懾效果。
而這次,面對天下洶洶的儒法之爭這股風潮,夜不收就象無數蟄伏在黑暗的幽靈,一經發動,短短時日,竟能迅速扭轉整個天下百姓的輿論方向,這種能力,怎能不讓人震撼不已。
想想吧,夜不收不用玩其他的手段,只要稍稍動用這一下這種輿論攻勢,很快能把一個人弄得臭不可聞,讓你百口莫辯。
流言可以殺人,哪怕只是一些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說的人多了,也能要人的命。
這&t;無-錯>..次夜不收的三巨頭中,副都指揮使燕高飛被掃出夜不收,都指揮使和都僉事也未能倖免,分別罰俸一年,降階三級。這對夜不收來說,無異於當頭一個棒喝。
燕高飛被撤職,夜不收內部勢必有一個大調整,但具體如何調整,朝中大臣不得而知,這事大概只有皇帝一個才清楚。
這幾天,秦牧還真是不問政事,過起了幾天清逸的生活。
快到年了南京城時繁華無比,熱鬧非凡,到處是車水馬龍的景象。
莫愁湖畔的西苑裡,卻是很清靜,渺渺煙波澹蕩,湖上輕舟過無痕,裊裊白雲下山腰,水天一派空明。
誰家公子立舟頭,頭插紫木簪,身上青衫飄拂。一派風流倜儻,手上的書卷往背後一收,負手高吟:
越女採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
鸂鶒灘頭風浪晚。露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李香君裙拖六幅湘江水,鬢抹巫山一段雲,端著玉盞走出艙來俏笑說道:「陛下,您若是參加三月的春闈,准能拿個狀元。」
「香君,別提這傷心事好不好。」
李香君怔了一怔。這才想起他當初三次科舉未能及第的事情來,她連忙笑道:「奴奴想差了,陛下就算真的再參加科舉,那也一定難以金榜題名。」
秦牧坐回艙前的躺椅上,怏怏不樂地說道:「香君,你要敢繼續打擊朕,看朕怎麼收拾你。」
「陛下是經天緯地之才,誰人堪做陛下的座師?陛下科舉,自然是屢試不第的了。嘻嘻」
秦牧不以為然地說道:「香君,少來哄朕,當年朕在你眼裡,不過就是一個書呆子罷了。」
李香君也不急。蹲到他身邊,一邊奉上玉盞,一邊說道:「奴奴不管陛下是書呆子,還是九五之尊。奴奴從決定去贛南那刻,就沒在意過這些。」
秦牧端著玉盞喝到一半,停下。將玉盞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把李香君摟到自己的懷中,什麼也沒說,望著山腰的白雲半繞著青山
被他摟在懷裡的李香君,閉著雙眸,螓首在他的胸口輕輕廝磨著。
想起當年,她在南昌被打入大牢,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到按察司衙門上受審,受盡委屈,但一滴淚也沒流,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能那麼堅強。
可當上百騎兵直衝按察司衙門而來,負責看守大門的衙役上去阻攔,有人突然高呼一聲「本官秦牧!」時,她所有堅強的外殼剎時間被擊碎,熱淚如珠湧出,跟本控制不自己,轉身就奔出大堂…
李香君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時撲進他懷裡那一刻的感覺,那種整顆心被揉化,直接化在他身上的感覺。這些年走過來,雖然很多時候他都不在身邊,但他在身邊時的一幕幕,她都能記得。
沒有愛過的人,很難理解那種感覺,回想起來,那種唯美的感覺是語言難以形容的,如詩如歌。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讀你的感覺像三月,
浪漫的季節,
醉人的詩篇,
唔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讀你的感覺象春天,
喜悅的經典,
美麗的句點。
唔
你的眉目之間,
第1046章 莫愁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