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興炎特區。
一架噴塗紅色塗漆的直升機降落在國家安全部第二辦公樓後的直升機停機坪上,站在不遠處等候已久的超情二處情報科科長葉淮摘下墨鏡,翹首以盼。
此時機翼尚未停止轉動,但艙門打開後幾道身影陸續走出。
走在最前方的兩位領隊在巨大的噪聲中步姿神態一如既往,平常得與平常走路看不出分別,可跟在她們身後的二老一小都在走出機艙後不自覺地彎腰壓低重心,在機翼捲起的暴風中趔趔趄趄。
一行人走出一段距離後,直升機便拉升高度,迅速飛離。
葉淮瞅准目標,殷勤地迎了上去。他的目標是鬚髮皆白年紀最大的那位老人,這次任務的行動路線非常曲折,藥老已不止一次在任務過程中證明自己的特異功能,如今這位年邁的氣功大師在超情二處已是無人不知。
自超情二處成立至今,情報科的安全權限一再提升,葉淮已將超情一處解散後封存的絕密檔案翻閱大半,因此他知道這位藥老是氣功界碩果僅存的大師。
從一處留下的檔案來看,當年真的存在不少像藥老這樣身懷特異功能的氣功大師,然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們幾乎都在氣功最為鼎盛的時期突然銷聲匿跡。
剩下那些沒有真本事的各路「大師」,全是日後被打倒的牛鬼蛇神,他們要麼是騙財騙色的江湖騙子,要麼是傳遞消息的正治掮客,正因為有這批人繼續活躍在氣功宣傳一線,興風作浪,所以後來氣功被順理成章地釘上了「西北貨」的標籤,從此成為一代人不願回憶的恥辱。
葉淮走上前跟楊大壯握了握手,隨後飛快地躥到藥老身旁,不僅態度認真誠懇地噓寒問暖,還親自為老同志打傘遮陽。
他的思路很明確,此行任務圓滿完成,一共五人回程,其中楊大壯是二處顧問,是自己人,不用客套,而且跟楊顧問客套沒有任何意義,她不吃這套。而溫言則是此次任務的主要目標,以葉淮的級別沒必要刻意向她示好,更何況他與溫言的談話地點應該是談判桌,而不是停機坪。
至於另外兩位外籍人士,一個是年過半百的美籍華僑,另一個是克利夫蘭華僑收養的孩子,前者殺人如麻,後者外貌出眾,但放在葉淮眼裡都算不了什麼搞情報這一塊的資深工作者,哪個不是見多識廣?
但藥老不一樣,藥老是貨真價實的氣功大師,雖說站在楊顧問身旁的溫言也算是超能力者,而且戰鬥力看起來比藥老強的多,但在葉淮看來,藥老的重要性要比溫言更高。
道理很簡單,藥老在平城中醫堂為人看病抓藥的這些年,平城老幹部們都將藥老奉為上賓,而且時常上門取經。從這一點就能看出,藥老並非恃才傲物怠慢權貴之人,那麼,當他氣功大師的身份得到證實後,會有多少身處上京的老幹部上門取經呢?
也許過不了多久,藥老的身份地位會比二處處長更高,因此更要抓住機會拉好關係。
不管身處哪個工作崗位,只要想往上爬,光做好本職工作都是遠遠不夠的。
楊大壯走在隊前,對葉淮的行動視若未見,聽若未聞。只在眼角餘光刮過他時,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行人徑直走進國安第二辦公樓,電子門合攏。
它再打開時,已是深夜時分。
楊大壯和溫言走出門後很快由一前一後變為了並肩而行,大步流星變成了信步徜行。夜半風疏,星涼如水。兩人一位是短髮齊耳身穿中山裝,一位是長發齊腰身穿風衣,走在一起不像同性,倒像是一對夜間散步的情侶。
「……作為超情二處的顧問,我以人格向你擔保,二處會為梁衍和洛瑾瑜安排新身份,不會以安全保障為藉口剝奪他們的人身自由只要你的態度保持不變。」楊大壯一邊走一邊說,「至於藥老,領導希望他能留在上京,頤養天年。國安會把他的家屬接來上京,衣食住行和工作都由組織安排,還有藥老的長孫,已經獲得清北大學研究生保送資格。」
溫言點了點頭:「所以,需要我做什麼?」
爽利的態度令楊大壯欣欣然捬掌而笑,「他們需要你做三件事。」
「一,配合二處請來的生物科學專家開展各研究項目。前期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