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櫻瑩沒說過從催債到追債到最後陳詩詩失蹤具體有多長時間,但能推斷出大約在兩個月左右,就算在這兩個月里只有一半時間在追債,那麼幾個人的吃、喝、住、行就得至少一萬了,再算上保底工資和分紅,王兵和陳詩詩還的那兩萬塊都不一定夠。
這麼算下來,還真是放高利貸的虧了?方子羽此刻只感覺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
「所以,這麼虧的生意,有哪個高利貸團伙會去做呢?我托人打聽了一下,銀江本市就有好幾個比較活躍的高利貸團伙,都說不可能會借錢給陳詩詩這種人,除非陳詩詩願意賣身,畢竟,長得好看的女孩子,只要肯往床上躺,肯把雙腿張,就能大把來錢。但是這樣做的話風險非常大,國內跟日苯可不一樣,一旦捅出來高利貸團伙逼良為娼,光是社會輿論都夠吃一壺,更何況還有警方?」
安奕說到賣身還債時,臉上並沒有多少波瀾,其實這樣的事情她已經見過,而且不止一例,從最開始的氣憤填膺,到後來的見怪不怪逐漸麻木,只能說,記者這行,人生百態見了太多,只能說,別人的身體怎麼對待,都是別人的事情。
「噢,對了,順帶一提,凡是我打聽的這些高利貸公司和小額借貸公司,都說對那幾個人沒印象。這事兒說怪也怪,說不奇怪也不奇怪。因為高利貸是個很小的圈子,所以按理說圈內人應該都彼此認識,但也保不齊是新入行的,畢竟,這一行誰都能做,只不過有些人風生水起,有些人血本無歸,還有些人牢底坐穿而已。」
方子羽聽到這裡,決定不再代入到應櫻瑩所講述的故事中,而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到事件本身,果然發現一些問題。
「安姐,您說得對,的確有疑點。在陳詩詩還不上錢以後,那幾個混混還成天堵在校門口讓她不敢出校門兼職,這不合理啊。按理說高利貸應該把她當牛當馬,讓她同時做幾份工作,榨乾她的所有價值才對,怎麼會把她堵在學校里讓她無法創造價值呢?」
說到這裡,方子羽下意識地閉上雙眼,一邊在漆黑的世界裡構想摸索,一邊繼續說道:「除非,他們原本的目的就不是要陳詩詩還錢,而是另有所圖。其他高利貸團伙可能看中借貸人的房產、汽車,而他們看中的很有可能就是陳詩詩的身體,那幾個混混都是青年男性,而陳詩詩長得還不錯,所以,有可能他們就是用這種方法讓陳詩詩沒有還款能力,逼得陳詩詩精神崩潰,逼得她去做某些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啊!」
「陳詩詩失蹤前曾有過輕生的念頭,被勸下天台以後當晚就去找了那幾個追債的王八蛋,然後第二天就失蹤了,安姐,你說她會不會被那些人控制起來,當做……」方子羽不忍心把後面的話說下去,如果真是那幾個社會青年控制住了陳詩詩,他們會用什麼方法來讓陳詩詩賺錢還債,可想而知。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大新聞,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話對也不對,好事未必不出門,但是壞事真的很容易傳千里,比如方子羽勇救公交車乘客的事情,就能刷爆微博。但要是出了這麼個高利貸逼良為娼使在校女大學生離奇失蹤的惡性新聞,那影響肯定比公交車自燃事件還要爆炸一百倍,不光漢東省各大媒體會報道,恐怕就連中央電視台,乃至bbc等國外媒體都會進行報道!
安奕聽出方子羽言下之意,嘆道:「你是想說,他們逼迫陳詩詩賣(和諧)淫,賺錢還債對嗎?我也這樣想過,但是後來我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首先,如果是賣身還債,陳詩詩就要接觸客戶,她有太多機會向外界求助,其次,如果是有這樣的想法,根本不必讓陳詩詩失蹤,你要知道,一個在校大學生,可是能賣出更高價錢的,讓她在眾人眼中變成失蹤狀態,反而會很危險,萬一哪天警方查到,那他們就只有吃牢飯了。」
安奕如此露骨地談論這個話題,讓方子羽頗感不適,他強行壓下心頭的膈應,問道:「那,安姐,您覺得是怎麼回事?」
安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著minipad的屏幕,說到另一件事:「前年,漢東理工大學一位女生借了兩萬元高利貸,無力償還,遭到騷擾,最後被迫退學,退學之後銷聲匿跡,從此消失。」
方子羽愣住了,隱隱有些不安。
「同年,銀江職業技術學院一位女生
第三十九章 撲朔迷離(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