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蠻強占的水田歸還原主,耕牛來不及帶走,散布在五雷嶂附近山林,戰事才剛剛告一段落,就有馴熟的水牛返回飼主的身邊。
除去山陰露天礦洞,鄧月嬋放開限制,任由附近農夫上山搜尋,五十餘頭耕牛盡數找回,多少吃了點苦頭,令原主心疼不已,小心翼翼地牽下山,各回各家。
不想過了幾日,瞧著洞蠻被逐離五雷嶂,偌大一座山林,豈不任由周邊村子分享,貪圖山貨已久的農夫,起先還偷偷摸摸地上山採挖,隨後發現無人制止,膽子越發變大。
濫砍濫伐不說,還盜挖各種稀罕的草藥、植株,不管年成多久,一鍋端掠走,把五雷嶂狠狠地糟踐一遍,坑坑窪窪地有如麻子窩。
礦洞挖掘逐漸上了正軌,鄧月嬋忙著練氣,只要農人不貿然闖進禁區,她也就不會在意這些瑣事。
五行旗的道兵嚴謹許多,倘若有人伸手過界,抓到就是一頓狠揍,反正閒著打熬力氣,用他們發散發散火氣,也是尋常,弄地山背這一帶冷清許多。
雖說鄧月嬋出力驅逐洞蠻,奪回農人被占的水田以及耕牛,只要她阻礙發家的財路,免不了有人嫉恨。只是尋常的百姓,手腳恁是麻利,也比不過精修拳腳的道兵。
吃過虧的人大半忍氣吞聲,轉去其它區域,少數有門路的人,以為五雷嶂山陰有什麼寶物出土,循著自己的門路四處傳開謠言,竟然被他們引來長汀縣轄下,在東華山開宗立派的一夥私鹽販子。
以蕭氏宗親為主,吸附打理生意的老夥計,並一些江湖高手形成的青葉門。
鹽利豐厚,累世經營,身家不說富可敵國,至少也有半城之財,難得的是幾任家主仔細搜羅武林秘笈,終於拼湊出完成的一套家學。以此培養族中子弟,弄地家勢好生興旺,漸漸成了一方江湖大豪。
傳聞青葉門秘堂有三大供奉,都是不世出的絕頂高手,吞吐風雷,呼吸雲霞,簡直就是神仙中人。
聽了風傳的謠言,起先只是青葉門的一位外堂堂主,不以為意地笑笑而已,五雷嶂洞蠻不比尋常蠻人,等閒四五條大漢都近不得那些荊士的身,更別說武力還在其上的勇士,發起惡性來,簡直人形巨熊,刀劍棍棒都難傷,自然不會聽信。
只不過,謠言越傳越廣,加上出自五雷嶂的草藥佐證,便是假的也能弄出真相來,這位外堂堂主就立即稟告上去,得了門主蕭尚烈的允許,派出三五快馬,前往五雷嶂試探虛實。
不用一日,青葉門弟子就獲悉洞蠻確實離去的證據,漫山遍野盜挖草藥,寄望一朝發財的農人,連帶附近的山民也來湊熱鬧,若不是蠻人遷徙他處,豈會容許這般涸澤而漁地糟踐,早就將蠅營狗苟的賊氓殺地人頭滾滾,當作祭品獻給蠻神。
只是五雷嶂山巔以及山背為兩大禁區,恁是有人膽大包天,敢放繩懸崖摘藥,也對這兩塊地方畏之如虎。
山巔不去管它,據說山背就是洞蠻的祖居地。難道蠻人還未盡數撤離,留下少數不肯走,戀棧念舊的老人。
青葉門的弟子,向來眼睛長在頭頂上,也不多問一句,打聽點底細,貿貿然地進入山陰禁區。
近來手癢的段松,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由銳金旗壓陣,獨自一人衝進馬隊裡,儘管沒有捏破硃砂,借來法力施展雷光掌,單憑碎碑的掌力,就將十幾個輕敵的驕狂之輩狠狠地教訓了一通。
輕者筋斷骨折,重則終生傷殘,快馬自然全部留下,把傷者往山下一丟了事,也不去管他們死活。
青葉門的弟子,都是姓蕭的同族,硬是忍下這口氣,用隨身草藥簡單裹傷,連拖帶爬地離開五雷嶂,僱請了牛拉板車,回東華山宗門,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激起上下門人滔天怒火。
只是門主蕭尚烈為人謹慎,前往山腹秘堂請幾位供奉問前程凶吉。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左右不過散流鍊氣士,還得仰仗青葉門的供養,便耗費法力占卜一二,具都得出大凶的惡兆。
龜甲裂紋隱隱泛紅,草著散落一地,顯然青葉門盡出精銳,往五雷嶂一行有極大的礙難,蕭尚烈左右為難,帶著滿腹心事離開秘堂,不過人前還得裝出一切盡在掌握的信心。
由於供奉往日的指點都是效驗如神,青葉門上下士氣大振,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將東華山的蕭氏基業再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