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暫時無事,可是柳乘風還是決心出去一趟,留在侯府里讓張皇后知道,肯定是以為自己躲懶,難免更加擔心,反而出去裝出一副忙碌的樣子,才讓這位擔心丈夫安全的皇后娘娘能定下心來。\\www.yibigЕ.com//
他剛剛出了門,一個校尉恰好騎著快馬來,氣喘吁吁的下了馬,稟告道:「侯爺,李先生讓卑下來稟告,說是劉吉劉學士的案子,已經有了眉目了,請大人速去。」
柳乘風精神一振,這才多久功夫居然就有了眉目,頗有些讓他始料不及。他連忙道:「快,去金事府。」
馬車飛快駛向迎春坊,這一路上,柳乘風心裡卻生出疑惑,事情的進展,似乎有點兒出乎尋常的順利,顛簸的車廂里,胡思亂想了一陣,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現在想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先看看再說。
到了金事府柳乘風直接進去,門口的校尉一齊挺了胸,直入大堂,便看到陳泓宇和李東棟二人都在了。
柳乘風這時候,反而不急躁了,微微一笑,慢悠悠的坐下,一邊叫人去斟茶,目光落在陳泓宇身上,問道:「查到了什麼?」
陳泓宇道:「楊作在京耳的時候,曾有個心腹的管事,後來他致仕之後回了原籍,這管事卻是請辭了,一直隱居在京師里,卑下這也是叫人四處打聽到的。」
柳乘風皺起眉:「從哪兒打聽來的?」
陳泓宇呆了一下,回答道:「楊作在京師的舊宅,附近也有些官宦人家居住,卑下叫人到那邊去問問,附近是個禮部官員的宅子,他家的一個帳房說是和那管事從前頗為相熟,經常一起下棋對弈來著,也多少知道一些那管事的事,那管事請辭之後,還向他告別,說是就在京郊那邊買了宅子,置了幾畝薄田住下。
卑下順著這個線索,清早的時候派出許多校尉到京畿附近的鄉里去,按著那帳房的描述,再根據這管事的性子……」
柳乘風追問道:「這管事的有什麼性子?」
陳泓宇微微一笑,道:「說是這管事素來好作畫,尤好山水,小人就在想,這管事的既然要隱居,肯定會挑選些有山有水的地方,再根據這管事之人大致的身家,琢磨著他跟了楊作這麼久想必也攢了不少銀錢,又在鄉下置業,應該能買下幾百畝薄田,還有一樣,就是鄉里之間,往往一姓人家為一村,如楊家莊、李家村,村中大多數人都是同姓,而管事去置地,便是外來人,卑下便尋些有山有水的地方,讓人打聽一下村中是否有異姓的外來人,又有幾百畝田的,誰曾想一下子就把人尋到了。」
柳乘風聽了陳泓宇的分析,不由讚賞的看了陳泓宇一眼,說到查人,還是這老江湖厲害,頜首點頭道:「做的好,現在他的人在哪裡?」
陳泓宇道:「正在讓大夫治傷,不過大人放心,都是些皮外傷,待包紮好了,上了藥就會送來。」
棒乘風皺眉:「還受了傷?」
陳泓宇苦笑道:「本來押這管事回來的時候,原以為能平安無事,可是回城之前,也遭了一夥賊寇的襲擊,這些人有數十個之多,以卑下的估計,想必早就盯上了我們,咱們的弟兄低檔不住,差點兒讓這管事的出事,可是後來又不知怎的,又出了一伙人,竟是將襲擊校尉之人趕跑了。」
柳乘風深吸口氣,兩伙人……
有一夥事先就已經盯梢著出去尋人校尉,目標肯定是那管事,多半是要殺人滅口,這夥人會不會是劉吉的人?走了,昨夜圍了劉吉的府邸,劉吉卻讓人在府中敲起銅鑼,難保不是給外頭的人傳達什麼信息,而這個信息,會不會是殺人滅。?
若當真是劉吉的所作所為,那麼這劉吉到底是在隱瞞著什麼?
只是這另一伙人又是哪裡來的,他們為何會出現,目的又是什麼?
沒想到人是尋到了,事情非但沒有變得簡單,反而越來越複雜。
柳乘風不由道:「難道就沒有拿到一個賊人?押回來審問?」
陳泓宇一臉慚愧,道:「大人,這些賊人訓……練有素,彪悍無比,校尉們……」
柳乘風不禁苦笑,這就是錦衣衛的最大軟肋,這些傢伙仗著是親軍的身份,到哪裡去拿人也沒人敢阻攔,讓他們耀武揚威可以,嚇唬嚇唬人也可以,打探消息也不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