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宏這個人,想來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柳乘風心裡預感,這個人背後肯定藏著什麼事兒,可是又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再問下去,人家既然不承認,那也是徒勞無益。全//本\小//說\網//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隨即看了吳宏一眼,藉故喝了口茶,才咂咂嘴,慢悠悠的道:「吳公公既然說與這砒霜一案無關,那麼我便暫時信了你。」
他頓了頓,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吳宏:「那麼吳公公認為,這下毒之人會是什麼人?」
吳宏臉色才漸漸緩和下來,咯咯一笑,道:「這個雜家可真不知道,大人問雜家,雜家問誰去?」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有些不太安分,在眼眶裡滴溜溜的轉了一圈。
柳乘風臉色變得有些冷了:「吳公公,今日請你到這裡說話,這是我看在吳公公的面子上,畢竟大家也是無冤無仇,可是若是到時候,案情沒有眉目,陛下那邊肯定是要怪罪,到了那時,可就由不得柳某人了,你自個兒其實心裡也清楚,鬧出這樣的事想打馬虎眼兒可不成,若是不能協助本官把下毒的人拿住,到時候少不得要請公公隨我到詔獄裡說話了。宮裡現在的意思還只是查下去,可是過了今夜,為了保障宮中安全,肯定是要寧可殺錯千人,也絕不放過一個亂黨的。」
威脅……裸的威脅……
不過這威脅很有效,吳宏的臉色變了。
其實他也不是傻子,真要查不出來,所有嫌疑人等都得遭殃,宮裡不可能放任下去。那麼別說他是個少監,便是蕭公公親自站出來為他作保。他也別想活。
這樣的威脅很管用,至少對吳宏這種聰明人來說。
柳乘風的臉色變得愈發的森然,冷笑一聲道:「吳公公以為呢?」
若不是柳乘風這一句話的提醒,吳宏或許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方才柳乘風所說,還真一點兒沒有錯,吳宏此刻再不敢擺出一點輕視之心了,連那八面玲瓏的臉兒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沉默了良久。才道:「大人,雜家想起了一件事來。」
柳乘風眯著眼兒,淡淡的道:「你繼續說。」
「這事兒也是雜家隨口聽來的,說是尚膳監的一個庖長。說是內御膳房裡有老鼠。托人買了不少鼠藥進宮。大人……這事兒未必簡單哪,莫非下的那些砒霜,就是那庖長帶進來的?」
柳乘風精神一振。其實從一開始,他就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砒霜從哪兒來的,倒不是柳乘風故意忽視,他只是覺得,追查這個實在太難。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倒不如從這些接觸了酒水的人身上下手更實在。
現在陡然有了線索。讓柳乘風不由精神一振。
要知道,御膳監下設的兩個御膳房,一個為外御膳房,一個內御膳房,外御膳房不但製作大宴群臣的酒席,而且有時還為值堂大臣備膳。至於這內御膳房,則只供皇帝一人吃用,所以內御膳房的庖長別看地位卑下,在尚膳監里也算是一個人物。
柳乘風聽罷,頓時也不禁皺眉:「御膳房那邊,當真有老鼠?」吳宏冷冷一笑,道:「這個誰知道,反正御膳房有老鼠也不是一日兩日,也不見有人說要帶鼠藥入宮,再者說了鼠藥這東西,未必會沒有砒霜,這個還得大人查一查,雜家就不好插口了。」
柳乘風點點頭,將這吳宏放出去,連續問了兩個人,看上去好像有眉目,可是仔細一琢磨,又發覺滿不是這麼回事,明明好像抓住點什麼,最後卻是兩手空空。
柳乘風倒也不急著去查御膳房,而是將其他的幾個太監一併叫進來問,其他的太監,也確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一個個唯唯諾諾,老實答了話。
最後太監也是尚膳監里的人,是在內御膳房裡做事,當時他也去了酒窖,不過不是去提了酒水到坤寧宮去,而是提了一些酒去內御膳房,說是御膳房那邊做菜時也需要一些酒水做佐料,因此隔三差五,他總是要去那兒一趟。
柳乘風用心聽了,便問他道:「內御膳房的庖長是誰?」
這太監攝於柳乘風的權威,自然不敢隱瞞,忙道:「庖長叫趙坤。」
「這個人如何?」柳乘風故作漫不經心的問。
「趙庖長為人一向不錯,而且性子也好,平時在內御膳房,大家都喜歡和他說幾句玩笑。
第五百四十八章:赤裸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