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很直白,可是裡頭的內容讓人後脊有些發涼。\www.qΒ\\
莫非所有人都被騙了,一切都不過是陰謀的一部分,朝廷這麼多人都被寧王耍了,就連東廠也都被寧王牽著鼻子走,為虎作倀。
這個故事,許多人是不能接受的。
尤其是蕭敬,此時他已經渾身發抖了,其實柳乘風的故事,他自認為確實有道理,因為這個案子受益最大的就是寧王,可是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做了幾十年太監,歷經三朝,做事從來沒有過失誤,怎麼可能一根頭栽進這麼大的坑裡,這對一個太監來說,簡直就是婦女失了貞潔,忠臣沒了操守一樣。
蕭敬氣的身軀發抖,其實人就是這樣,越是受騙,就越不相信自己受騙,人只會選擇性相信自己所相信的東西,蕭敬怎麼可能,又怎麼會相信自己受騙了。
一向只有他整人,他坑人,怎麼今日自己會被別人坑了?
不……
蕭敬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胸口在劇烈的起伏,他眼睛眯著,眼仁里卻是卻充滿了血絲,他冷笑,笑的很是惻然,一字一句道:「可惜,這只是個故事,故事而已。」
他故意把而已兩個字咬得很重,雖然在他的心頭,似有一片烏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朝殿裡頭,人人都變得肅然起來,那搖曳的宮燭似都撲簌了一下,使得這銅殿多了幾分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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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寧王府。
寧王府的後花園並不奢華,反而有幾分飽經滄桑,斑駁的亭子,下頭是一汪湖水,湖水清澈粼粼,楊柳撫弄湖面,湖水水紋悄悄盪開向外擴散,在數丈遠的地方,一艘烏篷船划動著船槳向著湖心而去。
烏篷船上生起了炊煙,炊煙裊裊,帶著些許芬香,幾個奴僕就在船尾處,憑著小銅爐子,借著煤炭燒起魚來,這兒的魚雖然比不過武昌魚,卻也是鮮美無比,魚香的氣味使得整艘船都籠罩了進去。
烏篷裡頭,朱覲鈞一副樵夫打扮,穩坐在艙中,手舉著一杯茶盞,臉上帶著高深的笑容,道:「江西的茶,畢竟還是比不過江南的茶醇厚。」
坐在朱覲鈞下首位置的是幕僚劉養正,劉養正臉上帶著幾分拘謹,他一見朱覲鈞舉起茶盞,自己也連忙端起正中的茶盞來,小心翼翼的道:「王爺若是喜歡江南的茶,何不叫去送來,學生也常常聽說西湖龍井的名聲,王爺要享用,無非一紙王命而已。」
朱覲鈞卻是含笑搖頭,身上看上去粗製的麻衣裡頭襯著的絲綢內衫一緊,他的手已伸到了茶壺那,輕輕掀開茶蓋,朱覲鈞淡淡的道:「江南的茶雖好,卻是別人的,江西的茶雖劣,卻是本王自產,別人的東西,本王今日就算享用,可是有朝一日起了戰事,那最時鮮上品的好茶本王還能吃到嗎?」
劉養正訕訕一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用吃茶去掩飾自己的尷尬。
朱覲鈞仰頭望著這黑黝黝的烏篷長嘆口氣,道:「所以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兵家上謀。京師那邊,想必已經開始了吧。」
劉養正面色嚴肅起來,欠著身子道:「王爺深謀遠慮,東廠那邊已經上當了,昨夜八百里傳來的消息,前幾日東廠內部已經做好了查抄成國公府邸的準備,想必今日這個時候,皇帝盛怒之下,那成國公世子朱麟已經身首異處。」
朱覲鈞笑,輕飲了一口茶水,眉頭微蹙,似乎是對這茶水並不滿意,隨即將茶盞放下,語氣平淡的道:「人心深如海,秉筆太監蕭敬,本來應當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心機深重,只是他現在急於求成,滿腦子的功名利祿,正好為本王所用。一個人再怎麼聰明,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便是韓信張良這樣的人若是貪功冒進,也就變得不可怕了。本王所慮者,唯柳乘風而已,不過想必……」朱覲鈞笑了,眼中掠過一絲諷刺:「想必東廠足以掣肘他,等到他反應過來,已是無力回天。」
劉養正不禁肅然道:「王爺高明。」
朱覲鈞慵懶的擺擺手,道:「高明自然談不上,掌握人心和操持王府是一個道理,無非是各盡其能而已。」他抿了抿乾癟的嘴唇,繼續道:「南京那邊的人已經派去了嗎?」南京……
第七百八十二章揭露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