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為首的一干地痞呆住了,看到身首異處的張鐵牛,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忘了呼吸。全//本//小//說//網//
柳乘風勒著馬,居高臨下的距離不過兩丈的距離,半丈長的錦春劍下斜握著,指向地面的劍尖,尚還滴答、滴答的流淌著淋漓鮮血。
如此近距離的殺人,是柳乘風的第一次,沒有那種所謂的頭暈目眩,更不會覺得噁心。只是覺得,那鮮血濺出來的一剎那,柳乘風體內的鮮血也隨之沸騰了。
他的眼睛,落在了朱海身上。
那目光未必凜然,可是足以將這些好勇鬥狠之徒嚇得連連後退。
數百個地痞,這時已是紛紛後退了。
更有幾個,嚇得ku襠濕了一片,有人跪倒,大聲呼喊:「饒命,饒命……」
「饒命嗎?這些話,也曾有人對你們說過,那些客死異鄉的商人,無辜的良人百姓,豈不是也是對你們苦苦哀求,結果如何?」若是這個時候,殺死一個地痞,而震懾住這些人,或許是一個圓滿的結果。可是柳乘風此時已經怒了。
「今日你們卻是向本官求饒,試問,本官豈肯饒你們,校尉聽令。」
後頭的校尉、幫閒發出排山倒海的聲音:「謹遵上命!」
柳乘風長劍前指,艷陽下,劍尖發出炫目的光芒。
「這些都是反賊,竟敢誣賴親軍,伺機謀反,傳我的命令,衝垮他們,殺無赦!」
四十匹健馬奔騰起來,越來越快,從柳乘風的兩側飛快划過去。隨即毫不猶豫撞入人群之中,隨即,提刀的錦衣衛步卒掩殺而至,慘呼聲傳出,那如斷線風箏一般被戰馬撞飛的人,四濺開的血花。隨著腥臭的血腥氣,漸漸瀰漫開去。
地痞開始四散奔逃,幸運的,奔入了街巷,也無人敢去追趕。其餘的人則是被騎士如驅羊一般的驅趕到一處牆角,目光中,lu出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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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直房。
幾個小太監躡手躡腳的給這直房裡上了冰盆,幾乎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個太監跪在這直房的中央。頭都不敢抬起來。
左手位置上。分別是劉健、李東陽、謝遷三人。而右手邊,一個老太監將手握著拳頭,低聲在咳嗽。老太監的下頭,坐著錦衣衛指揮使牟斌。
朱佑樘沒有說話,只是不動聲sè的喝著茶,剛剛紅潤了一些的臉。此刻顯得有些蒼白。
世人都說,自當今皇上即位。勵精圖治,可謂中興。中興二字,朱佑樘自認自己當得起,他即位七年,幾乎是除了就寢用膳,大多數時間,都用在署理政務上,他未必完美,卻自知自己已經費勁了心機,對得起列祖列宗,也安的了黎民百姓。
只是……
朱佑樘淡淡的道:「事情既已發生,是幾個錦衣衛調戲了良家fu女是嗎?諸卿怎麼看?」
所有人都沒有做聲,就算是耿直如謝遷,這時候也表現出了出奇的沉默,這件事太大,任何一個意見,都有可能引來極大的麻煩,是招撫還是彈壓,必須皇上親自拍板。
朱佑樘不由自嘲的笑笑,撫著案牘,慢吞吞的道:「朕自以為不能比得上列祖列宗,卻還算勤政,天下也還算太平,誰知道這一鬆懈,天子腳下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既然你們不肯說,那麼朕就先說說吧。」
朱佑樘的灰心冷意,也是理所當然,他原本對自己的天下頗有信心,甚至還以為,自己這一番大治,已經讓這大明的天下重新進入了安定祥和,刀兵入庫、政令通達,誰知道這一次的事,卻是十足的打了他一個耳光。
「彈壓下去過於有傷天和,朕相信,這些鬧事的百姓,大多數也都是良人,不過也是ji於一時義憤而已。那麼,就以招撫為主吧。只是該如何招撫,卻還要諸卿拿個主意。」
劉健終於開口說話了,道:「陛下,要安撫,就要先查辦犯事的親軍,其次,是欽命官員,前去勸慰。」
朱佑樘點頭,道:「你說的對,只是派何人去好?」
謝遷ting身而出,道:「臣可以試試。」
牟斌道:「謝大人乃是內閣學士,不能輕易犯險,微臣死罪,治下不嚴才釀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