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祥走進陳名夏的小房間,發現這裡實在逼仄,這房間只有五六平的面積,靠窗戶處放了張書桌,貼著牆放了兩張椅子,連個茶台都沒有,實在簡陋的很。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屋中的兩張椅子已經坐了人,其中一個就是趙福祥的便宜二哥陳名夏,另一個坐了一個中等身材儀表堂堂的中年男子,這男子穿了身灰色棉袍,頭上戴了頂頭巾,一尺長的鬍鬚垂與胸口。
那男子正在與陳名夏談話,看到趙福祥進來,起身行禮後笑道「這位可是德修兄?小弟華亭陳子龍!」
陳子龍一口軟糯的上海官話,但聽在趙福祥耳中卻是如雷貫耳!
陳子龍在明末眾多官員中官職不是最高的,殉國也不是最慘烈的,但他對時局的認識卻是明末諸文人中最高的。陳子龍很早就提出全國上下立體防禦的主張,他認為明軍連年面對北方的建州女真,以及國內的農民軍多方敵對勢力,並且在連年的征戰中軍隊匱乏,糧餉不繼,戰鬥力衰退,硬攻取勝的可能性很小。
到了南明,全國情勢更加艱難。從這樣的實際情況出發,在攻守之間,陳子龍特別強調防禦,並且是多層次有縱深的立體防禦。
陳子龍的防禦思想不是消極被動的,「知兵只不可久用而勢只不能無變也,故不辭一時之勞而免於異日之患。」到他對於敵我攻守之勢的相互轉化看得非常透徹,「禦敵之道,以守備為本,不以攻戰為先。」戰、守、和都是對付敵人的手段,要根據形勢,隨機應變,靈活運用,取得主動權,以達到防守的真正目的。
這種與後世論持久戰相識的言論十分適合明末亂局,同時陳子龍主張的與趙福祥的戰略布局也類似,那就是清軍短時間是不能戰勝的,必須要先發展自身勢力,通過政治經濟等手段削弱清軍的勢力,最後聯合全國上下各方勢力,這才能打贏這場民族戰爭。
如果說陳名夏是一個行政專才,那陳子龍就是戰略專才,在趙福祥心中甚至能與提出隆中對的諸葛村夫相其並論。
趙福祥心中,理想的幕僚團隊應該有負責行政的陳名夏、蔡思淳,負責財政的孔守貞,負責商業的李正道,在加上有戰略眼光的陳子龍,這樣自己這個小小集團的骨幹才能形成。到時候利用商業帶來的超額利潤,用老爺子趙志寬的工業化武裝軍隊,盤踞海南島伺機而動,等到滿清犯了致命錯誤,這才抓住機會定鼎中原。
滿清占領南中國的過程中犯了三次致命錯誤,比如說明年六月份頒布的剃髮易服令,這條不合時宜的全國性命令造成了全國上下已經占領的地區復叛,弄得多爾袞只能讓死對頭豪格出山,在加上已經被擱置的阿濟格,這才將全國性叛亂鎮壓下去。
除了這次還有廣東李成棟、江西金聲桓的起兵反正,還有李定國的兩撅名王,這些機會雖然南明政府沒有抓住,但熟悉歷史的趙福祥豈能放過?
現在自己仰慕的人才就在眼前,趙福祥豈能放過?趕緊一躬到地說道「原來是懋中兄,小弟趙福祥久仰大名,現在終於見到真人了!」
邊上陳名夏聽趙福祥說的誇張,皺眉說道「德修,懋中出生於萬曆三十六年,今年才三十八歲,比你小的多!」
原來陳子龍比自己小!趙福祥心中大喜,這麼說陳子龍能為自己賣命很多年!
趙福祥笑道「懋中賢弟的名頭太響,愚兄以為懋中賢弟是個老人,哪想到這麼年輕!」
陳子龍涵養很深,聽趙福祥拍馬屁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說道「德修兄快快請坐!」
這間小屋子中只有三張椅子,除了陳名夏辦公用的座椅外,只有兩張椅子,現在陳名夏與陳子龍各占了一個,趙福祥笑道「懋中賢弟快坐下,我去坐那個就好!」
趙福祥說完來到陳名夏辦
公桌後面,一屁股坐在了陳名夏的官椅上,陳名夏看到這樣子也不好說什麼。
三人坐下後,陳子龍笑道「小弟聽張弘嗣說過德修兄,沒想到德修兄家族遠離中原上百年,國家危難之時還能回來報國,實在讓人欽佩啊!」
趙福祥嘿嘿一笑「哪裡哪裡,比懋中賢弟還差些意思!」
陳子龍今天來找陳名夏是有要事的,所以與趙福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