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彤的緊張,表現在她的身體上面,坐下之後,她就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幾乎都沒有怎麼動,手指拿著筷子的時候,指間都是發白的。
就算是幾百年之後的女孩子,經過了花前月下和海誓山盟,不如婚姻殿堂的那一刻,內心都是悵然若失的,就更不要說眼前的陳怡彤了。
吳帆徽是過來人,他知道陳怡彤內心緊張。
夾了一些菜,放進陳怡彤面前的碗裡之後,他站起身,走到了陳怡彤的身後,雙手搭在了陳怡彤的肩上。
陳怡彤的身體的確是在顫抖。
吳帆徽慢慢的揉著陳怡彤的肩膀,輕輕開口了。
「餓了接近一天的時間,吃些東西,不要著急,慢慢吃,細嚼慢咽,對身體有好處的。」
吳帆徽的語氣,完全是長輩的語氣,這讓他自己都感覺到不適應,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和他相差只有兩歲的年紀。
陳怡彤的身體抖動的更加厲害了,筷子都有些拿不穩了。
緊張的情緒終於快要顯露出來了。
吳帆徽輕輕拍了拍陳怡彤的肩膀,索性將凳子搬到了陳怡彤的旁邊,此刻他倒不是想到夫妻之情,而是想到照顧眼前的這個小妹妹。
吳帆徽輕輕的挽著陳怡彤的肩膀的時候,陳怡彤終於忍不住了,撲在吳帆徽的懷裡,開始了抽噎。
陳怡彤還是極力的壓制自身的情緒,不過眼淚還是流了不少。
半刻鐘的時間過去,陳怡彤的情緒終於開始穩定下來,她抬起頭,看見吳帆徽的胸前有一大片的淚漬。
前面所有的鎮定,其實都是裝出來的,陳怡彤畢竟只有十六歲,還是小姑娘,不可能有那麼穩定的心神,初次進入一個陌生的地方,成為了別人的老婆,內心的緊張根本沒有地方可以發泄,不過夫君幾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她將心中的緊張完全發泄出來了。
「夫君,妾身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呵呵,這沒有什麼,我告訴你啊,當初我到西安府城和京城去參加鄉試、會試和殿試的時候,也非常的緊張,從未出過遠門,你知道我是怎麼應對的,進入到貢院之後,我不管別人幹什麼,首先就是好好的睡一覺,等到精神好了,就一門心思的做文章,這樣做效果很好,只不過參見縣試的時候,是在縣衙大堂前面的院子裡,我也睡覺了,結果所有人都看著我,把我當怪物了,我才無所謂呢,將其他人都當作怪物就可以了。」
陳怡彤終於笑了。
「夫君,奴家真的感覺到餓了,渾身無力。」
「不要緊,餓了先吃一些青菜,接著吃一些肉食,不要吃的太多。」
陳怡彤點點頭,拿起筷子準備吃菜,不過手總是抖,根本夾不起來碗裡的菜。
吳帆徽眨眨眼,端起了碗,用筷子夾起裡面的菜餚,開始給陳怡彤餵。
陳怡彤的臉一下子紅了,不好意思看著吳帆徽,閉上了眼睛。
將碗裡的菜餚全部餵給陳怡彤之後,吳帆徽額頭上開始出汗,手也有些抖了,陳怡彤倒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也睜開眼睛看著吳帆徽了。
小米粥的香味,讓陳怡彤的食慾大開,其實此刻陳怡彤早就不緊張了,可以自己拿筷子吃飯了,不過她可不會動手,夫君餵自己吃飯,這樣的場景就算是在書上,看見的都很少,不過這種溫馨的場景,是每個女孩子都夢寐以求的。
吳帆徽的傑出,陳怡彤當然是知道的,連中六元,十六歲的年紀就成為了殿試狀元,而且十七歲的年紀,就在剿滅登州叛軍的戰鬥之中立功,成為了朝廷之中四品的官員,這樣傑出的俊傑,成為了自家的夫君,陳怡彤也不敢相信,而吳帆徽的細心與隨和,更是讓陳怡彤喜出望外,日後與夫君生活在一起,一定是幸福的。
桌上擺著酒壺,兩個酒杯僅僅靠著,吃過飯菜之後,就要喝交杯酒了,一旦喝下了這杯酒,意味著夫妻兩人將真正的融為一體。
陳怡彤大概是吃飽了,看了看桌上的酒壺,看了看兩個酒杯,紅著臉低下頭。
吳帆徽的神色卻有些苦,交杯酒是必須要喝的,不過他的心理上難以接受,陳怡彤畢竟才十六歲,讓他這個穿越之人難以適應,要是幾百年之後,十六歲就結婚了,那一定遭受到眾多的唾罵,這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