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紅蓋頭的剎那,吳帆徽的眼睛有些發花,整個人也有些愣住了。
他可以發誓,不管是穿越之前的那麼多年,還有穿越之後的這些年,真的沒有見到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而這個女孩子,現如今就是他的老婆了,按照如今的定位標準,就是他的夫人,要是換做幾百年之後,這樣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瘋狂的追求。
洞房裡面的紅蠟燭,還在默默的燃燒。
吳帆徽的喉嚨有些發乾,不知道說些什麼,他的夫人陳怡彤,從早上拜天地之後進入洞房,現在還沒有吃任何的東西,也沒有喝水,就在他剛剛進入洞房的時候,李佳翠和翠環兩個丫鬟,已經將熱騰騰的酒菜端進來。
就算是穿越的吳帆徽,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聽的話語,他和陳怡彤之間從未見面,儘管說定下這麼親事已經有快兩年的時間,可沒有花前月下,沒有親親我我,嚴格說起來,他們之間是熟悉的陌生人。
「夫君,奴家想吃東西了。」
清脆的話語聲,讓吳帆徽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穿越之後,這是第一次出醜了,看見漂亮的姑娘,就不知道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做些什麼了,整個人都有些傻了,要知道這個漂亮的姑娘,可是自己的老婆。
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可是真理啊。
「是,是,該吃些東西了。」
陳怡彤坐著沒有動,這下子吳帆徽可是明白過來了,他畢竟不是傻子。
扶著陳怡彤站起來,走向了屋子中間。
吳帆徽將凳子從桌子下面拉出來,讓陳怡彤坐下,又將碗筷和杯子擺好,自己才到對面坐下,這一切的動作,他做的很是自然,沒有絲毫的做作。
陳怡彤微微抬頭看著吳帆徽做這一切,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看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餚,吳帆徽挽起袖子,舉起了筷子。
陳怡彤沒有拿筷子,頭微微低著。
「這個,夫人想吃些什麼,我來給你夾。」
桌上的菜很是精緻,這都是廚房裡特意做的,與外面的宴席自然是不一樣的。
「奴家也不知道吃些什麼,就是想吃了。」
吳帆徽看了看微微低著頭的陳怡彤,伸向菜餚的筷子略微的停頓了一下,他想到了父親兩天之前的一番諄諄教誨。
新婚之夜,一定要拿出男人的氣魄來,千萬不能夠嬌縱,否則就會被看扁,娶回家來的是夫人,是要主持整個家裡的事情,是要孝敬父母、關愛家人的,若是習慣了頤指氣使,家裡肯定是不得安寧的。
吳帆徽臉上浮現出來一絲苦笑的神情,他幾乎可以斷定,陳怡彤離開鳳翔府城的時候,家人一定也教誨了,新婚之夜該要注意一些什麼,或者說需要說出來哪些話,需要看看自己嫁的夫君到底怎麼樣等等。
居家過日子,其實也是相互妥協的過程,不管男女雙方誰的能力強,在家中都是不必展現出來的,相互關愛才能夠很好的過日子,很可惜能夠真正做到這一點的不多,誰都想著在家中占據主導的地位,好像那樣才有安全感,只有經過了若干年的磨合,夫妻雙方才能夠真正的融為一體,舉手投足之間都展現出來默契,只不過在如今這個時代,男尊女卑,女人想要爭取到地位,難度比幾百年之後大很多,可這不意味著如今的姑娘什麼都不懂。
吳帆徽是很清楚這一點的,恐怕他的夫人陳怡彤,內心不知道有多忐忑,千里迢迢嫁到米脂縣來了,從此之後身邊沒有了家人,陪伴的就是貼身丫鬟翠環,就算是受到了委屈,也沒有地方可以傾訴,這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姑娘來說,需要多麼強大的承受能力。
都說男人是大樹,女人是水上的浮萍,男人可能存在水土不服,一棵大樹挪動了地方,若是遭遇到了完全不一樣的環境,難以適應,不管以前是多麼的強壯茂盛,都有可能枯萎死去,而女人則要強很多,到了一個地方,能夠很快找到依靠,憑藉著頑強的韌勁堅持下來。
應該說這個時候的陳怡彤,是異常緊張的,不知道未來將面臨什麼樣的生活,不知道自家的老公究竟是什麼德行,從長相方面來說,吳帆徽的長相還可以,加上很不錯的氣質,看上去的確是謙謙君子,可誰知道生活在一起了,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