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禎十一年,九月中,清軍再度繞道蒙古,兵分兩路先後從密雲東面的牆子嶺、喜峰口東面的青山口,毀邊牆入塞,會於通州附近。
薊遼總督吳阿衡以身殉國,消息傳至京師,朝堂震動,百姓大驚,崇禎帝雷霆大怒。
急令大同宣府山西三鎮邊軍入衛京師,同時下發勤王詔書,並加封在職守孝的宣大總督盧象升兵部尚書銜,賜尚方寶劍,督天下援軍,宦官高起潛監之。
然而,讓人瞠目結舌的是,主帥盧象升,監軍高起潛,皆在守喪期間,都是一身孝服而來,不免讓人生出不吉之兆。
十月底,勤王詔書傳至各地,舉國譁然。
聯想到正在河南肆虐的小華王,湖廣流竄的八大王,無數有識之士,不由仰天長嘆,內患未平,外敵又至,國事艱難莫過於此!
此時,河南氣溫已經轉冷,雖然蝗災已過,然餓死的流民不計其數,處處可見白骨森森,許多州縣皆寸草不存,且十室九空。
汝州處於群山之中情況要稍微好些,城外,兩軍對峙已近兩月。
城西大營中,看著手上的聖旨,洪承疇也是無奈的嘆息了一句。
近兩月來,陛下已經三次催促他儘快剿滅賊軍,一次比一次嚴厲,這次更是派了太監和錦衣衛前來傳旨,顯然對他的表現已經非常的不滿了。
加上韃子又再次叩關,若繼續這般對峙下去,怕不是丟官下獄就在眼前。
「傳本督軍令,大軍明日整軍備戰。」
「是!」
堂下諸將,都是一抱拳,倒也沒說什麼,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而已,陛下的聖旨都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咱家這就回去復命了,預祝洪總督大敗賊軍。」
來傳旨的太監扯著公鴨嗓子,皮笑肉不笑的道,偷偷將袖子裡藏著的另一封聖旨向裡面又挪了挪。
洪承疇自然看得出他那小動作,心中苦笑,面上卻只能堆滿了笑。
不但趕緊上前挽留,還設宴狠狠的款待了一番,上貢了足足萬兩白銀,才打探到一些內幕消息。
也是暗自捏了一把汗。
相比起洪承疇被崇禎催命的催。
這兩月來,秦大王可謂是過得非常舒爽。
將後營的雜事甩給了錢彬後,讓他白天可以安心的練兵,早上總算可以抱著軟玉睡到自然醒了。
這天早上,屋內春色依舊,門外卻是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將秦大王從美夢中吵醒,頓時勃然大怒。
「誰?」
「是我,小華王,城外的官軍剛剛有新動靜了,虧你還睡得著?」
門外的紅鶯又砰砰地敲了起來,對華王如今越來越懶,很是不滿和擔憂。
全軍所有人起床號一響就要起來操練,連牛二都不例外,唯獨他天天抱著女人睡到日上三竿,也就晚上講故事的時候去一趟軍營,奈何人家是大王。
紅鶯等了半天,見來開門的竟然是一名披著外衣的美婦,也是氣得半死,但也只得走了進去。
就見華王靠坐在床頭半眯著眼,哈欠連天,被窩中似乎還躲著一名女子。
「官軍怎麼啦?」
秦宇其實也想早早的起來鍛煉身體,奈何入冬後北方的氣溫太冷,又乾燥,讓他這個南方人一下適應不過來,不得不找兩個人來暖被窩,否則怕不是早就病倒了。
「官軍今天一大早,就將北大營撤了,兵馬都聚攏到了西大營,看起來應該是有什麼大動作。」
紅鶯一臉凝重的道,對秦大王的荒淫無道,她早已見怪不怪,比起那牛二和其他統領,這傢伙算好的了。
「哦?哈哈,看來那洪老狗是終於憋不住了,要和咱們決戰了。」
秦宇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
「那咱們怎麼辦?這兩月來那老東西可是調來了足足四五萬人馬,兄弟們心裡都沒底啊!」
「哼!除了他的那兩萬秦軍,其餘皆是烏合之眾,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們若堅守營寨,暫時我倒也拿他沒辦法,可敢野外決戰,如今沒了關寧鐵騎,他就是自取滅亡!」
秦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