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徐弘基和隆平侯張拱薇雙雙陪同朱大典巡視登州全城,上百文官和各軍將領簇擁而行,唯獨沒有攻下登州城的第一功臣朱道臨的蹤影。
心情複雜的朱大典之前曾經兩次派人尋找朱道臨,均被告知朱道臨正在海上慰問勞苦功高的水師官兵,無法返。
下午兩點。
朱大典、陳應元、徐弘基和張拱薇等百餘文武在上千名官兵的護衛下,來到傷痕累累、面目全非的水城。
凝望被火炮打翻在水裡的二十餘艘戰船和漂浮水面的大量殘碎木板,朱大典等人不由得為江南水師的強大火力深感震撼。
一位五品官員悄悄走到陳應元身後,低語了幾句,陳應元恍然大悟,立即走到低聲交談的朱大典、徐弘基和張拱薇面前,哈哈一笑:
「恭喜魏國公旗開得勝啊!哈哈」
「登萊水師一直是朝廷倚重的常備軍,保有大小船隻o余艘,常年肩負起保衛京津門戶、為寧遠大軍運送糧草的重任,由於上任巡撫誤中叛軍詐降的奸計,猝不及防之下被叛軍奪走大小戰船24o余艘,只有6o余艘戰船在外奔波得以倖免,如今只能停泊天津港,期待光復登州。」
「數日前,水城內外尚有大小船隻22o余艘,除去被江南水師擊沉的2o余艘,以及如今停泊在東側岸邊的4o余艘陳舊小艇,照理應該還有15o艘左右的戰船和貨船才對啊!可各位大人看看」
徐弘基和張拱薇面面相覷,怎麼也沒想到,陳應元竟然會向自己索要戰船,明知道像樣的戰船肯定被朱道臨拖走了,卻不知該如何應付才是。
朱道臨出手雖然一向大方,但那可是對自己人,對外人他從來也沒大方過東西到了他手裡,想要拿來可就比登天還難囉。
朱大典面色陰沉,略微沉思片刻。轉向徐弘基和張拱薇,笑著問道:「二位爵爺以為如何?」
「這我看還是等朱將軍巡視來,我們和他說說吧。」徐弘基只能模稜兩可地答。
朱大典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左右看了一眼。不無好奇地問道:「仗剛打完,朱將軍能到哪裡去呢?」
徐弘基指向北面的大海:「長島,如今江南水師便暫時在那裡落腳,估計這會兒朱將軍去了長島,傍晚前應該能趕來。」
朱大典聽了沉吟片刻。隨即哈哈一笑:「好!晚上慶功宴上再見也不遲嘛晚宴之後還要請教二位爵爺,看看該如何擬定奏章,儘快向皇上和朝廷報捷才是,哈哈!」
「正該如此。」
徐弘基和張拱薇欣然同意,心裡卻把朱大典祖宗給罵上了。
此時的長島,比起任何時候都要來得熱鬧。
大小船隻黑壓壓地停在碼頭外圍的港池裡,叛將耿仲明、李九成的兒子李應元、原登州游擊將軍陳光福、原東江鎮副將毛成祿、毛承福、毛有順等二十餘名叛將,均被揪了出來單獨關押。
高達646o余名能夠相互擔保的工匠已經被送上4艘運輸船,在兩艘5oo噸級戰船護衛下,率先開福威海衛。
剩下的86oo余叛軍士卒。在oo名海軍6戰隊將士的刺刀脅迫下,再次開始第二輪甄別。
「將軍有令,原登州水師官兵只要痛改前非,均可保留軍籍,從寬進行處理!將軍有令,原登州水師官兵只要痛改前非,均可保留軍籍,從寬進行處理」
親衛們幾輪喊話過後,被分成三堆嚴密看管的降卒中立刻有人舉手站起來,十分鐘後挑出原屬登州水師的21oo人。立刻轉送到港口南面,在一隊隊新軍官兵押解下,登上繳獲的147艘大小船隻。
沒過多久,幾名親衛再次來到剩下的61oo余名降卒前方。大聲宣布:「原登州守軍出列!」
數分鐘後,原登州各衛所17oo名士卒戰戰兢兢出列,立即被領到港口停泊的一艘8oo噸貨船旁邊,有序登船,與前面的21oo多名登州水師降卒一起揚帆起航,直奔青島衛新軍即將駐紮的劉公島。
接下去等待他們的將是再一次嚴格細緻的身份甄別。作惡者將會押解瀛洲服苦役三年開挖硫磺礦。
眼看所有工匠和大半降卒先後乘船離開,剩下的437o余名東江鎮叛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