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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臣見崇禎不理不睬,火氣更大了,不僅言官紛紛出戰,連六部官員也加入了戰團。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戶部尚書倪元璐、工部尚書范景難,隨後新任吏部尚書李遇知、兵部尚書馮元飈也加入戰團,百官你方唱罷我登台,大有皇帝不重新圈禁廠衛誓不罷休的架勢。
崇禎仍然不發一言,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裝逼。
隨後,翰林院、詹事坊、通政司也加入了戰團,一直吵到辰時初刻才罷戰,而整個過程崇禎一直沒說話。
劉慧明也冷眼旁觀,剛開始他覺得很有趣,隨後就對文官的勢力感到深深的害怕。有人說宋朝的讀書人可愛,明朝的讀書人可怕,他這時真的是有了切身體會。這些人嘴裡引經據典,嘴裡說的都是大道理,讓你沒有反駁的理由。
直到最後一人發完牢騷,劉慧明見崇禎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了!」崇禎喝止道,「眾卿說了這麼多,朕已知已,然廠衛是天子耳目,朕不能自塞耳目,不過廠衛禍國的道理朕也不是不知道,因此,朕要對廠衛限制使用。」
百官終於鬆了一口氣,只是離預定的目標還有距離,必須再加一把勁才行。
已經上過台的光時亨又站出來大聲疾呼,「陛下,廠衛之禍……」
「好了!」崇禎大喝一聲,「從明天起,錦衣衛必須在半月內把吳昌時的案子移交大理寺,到時候由錦衣衛替朕向大理寺提起御訟,朕要用律法的手段處理吳昌時。」
「啊?」百官瞬間石化,這是什麼招?
天子訴訟大臣,真是聞所未聞!
督察院左都御史李邦華第一個站出來否定,「陛下不可,聖天子怎能自降身份向臣子提起訴訟呢?」
崇禎糾正道,「不是朕要起訴臣子,是朕把這個案子交給錦衣衛,錦衣衛作為原告向大理寺提起訴訟。」
眾臣還是不太理解。
崇禎只好解釋道,「燈不撥不亮,理不辯不明。大明非朕一人之大明,乃天下人之大明。臣子有罪,非朕之議也,乃是大明律之議也。從今日起,朕不再審案,若眾卿認為臣子有罪,可到督察院舉報,由督察院代表大明億萬子民向大理寺提起訴訟,由大理寺定罪。」
眾臣莫名其妙,一時沒反應過來。
崇禎接著道,「以後三品以上的臣工從抓捕之日算起,一月之內必須向大理寺提起訴訟;三品以下的臣工半月之內必須提起訴訟,否則無罪釋放。」
眾人仍在懵逼中。
崇禎也懶得管他們,繼續他的司法改革政策宣講,「大理寺必須依《大明律》判決,五日之內必須定罪,然後交由朕勾決。關於大理寺的判決,朕亦不得輕易更改。朕起誓,從今日起,以後臣子是否有罪全部由大理寺裁定,朕每月只有一次更改判決的機會。」
百官們驚呆了,陛下這是要幹什麼?連案子都不想審了,全部交給大理寺,自己每月只有一次赦免的機會,大理寺豈不成了「立皇帝」了?
「陛下,不可!」督察院右僉都御史徐標奏道,「朝廷大員犯案,歷來都是由三法司會審,陛下此舉有違祖制。」
崇禎道,「以後錦衣衛專管朕交待下來的案子,只有稽查、取證和逮捕權,無審判定案之權。東廠只有稽查、取證權,無逮捕犯人之權,完成取證後交給錦衣衛,由錦衣衛決定是否提起御訟。以後所有案件都交由大理寺按律審判定罪,若大理寺敢徇私舞弊,朕就讓廠衛來處理,那時候你們可不要怪廠衛禍國。」
徐標還要強辯,崇禎一擺手,制止了他,道,「此事就成定例。你們不是一直抱怨廠衛禍國嗎?現在廠衛由大理寺管著,再也不能禍國了,不正合你們心愿嗎?」
徐標只得應了一聲「是」,隨即緩緩地退下
崇禎接著道,「凌愛卿出班!」
大理寺卿凌義渠隨即出班道,「臣凌義渠參見吾皇。」
崇禎道,「朕升大理寺卿為正二品官,卿仍為大理寺卿,以後大理寺不受內閣所轄,直接聽命於朕。」
凌義渠大喜,他常年掌管大理寺,對三法司會審老是扯皮的弊端非常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