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醒了。
許梁慢慢騰騰地朝了了居住的廂房裡走,心裡一時沒想好該用怎麼去面對她。
許梁已經承認,了了對自己是有情意的,然而,自己身上的相思染奇毒,了了又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雖然不是主謀,但至少也算是個幫凶。
如果沒有解藥,許梁只有一年時間可活。如果許梁死於相思染,了了便是兇手之一。
許梁一路沉思著,糾結著,轉眼間,人便站到了廂房門前,丫環冬梅在門口朝許梁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不管了,先進屋見了面再說吧。
許梁暗自說道,站在門口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便進了屋子。
了了已經靠起在床頭上,背上用厚厚的棉被和枕頭墊起,身上蓋著簿被子,一頭黑髮依舊潮濕,臉色呈現出大病之後的慘白,神情悽惋,悲痛。
許梁站到她面前,這才發現自己這一路的糾結都是他娘的多餘的。了了此時的柔弱,悽惋,無助,已令許梁心底那根強繃起來的心弦輕輕地顫動了一下,許梁的所有的糾結,在看到了了的一瞬間,都化成了疼惜。
一滴淚珠自了了的眼角滾落,了了看著許梁,慟聲低泣:「許梁,孩子……沒了……」
許梁自旁邊抽過一張凳子,輕放在床邊上,緩緩坐下,點頭道:「我知道了。那是……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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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了了親口承認,許梁一時也有些難受。雖然這是個意外,但到底是許梁穿越到大明朝的第一個孩子。說沒就沒了!
捏了捏被角,許梁努力地組織著語句。看著了了,緩緩問道:「老實說……我有些不明白……了了你與我總共見面的次數。也就那寥寥的兩三次,若說一見鍾情那種鬼話,我是不太相信的。所以我真沒想明白,了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了了神情微黯,看著許梁,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用嘶啞的語氣說道:「許大人,呃,我就叫你許梁。你不介意吧?」
許梁搖頭。
&許梁。」了了緩緩說道:「想必我的貼身丫環冬梅跟你說了些我與你一見鍾情之類的話。其實我本人來說,也是不太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情的。我之所以要不惜與聞香教決裂,也要生下這個孩子,不是因為你許大人位高權重,也不是因為我了了對你一見鍾情什麼的。說起來,這只是我的一個心愿。」
&願?」許梁聽了,就更糊塗了,坐近了些。好奇地問道:「什麼樣的心愿?」
了了眼光望向窗外,思續不知道飄向了哪裡,她一邊回憶往事,一邊慢慢說道:「我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打我記事起,便一直在陝西各州縣流浪。後來遇到了高子林,也就是我的師父。他收養了我。當然,想必你已經知道高子林收養我其實也沒安什麼好心。我在高子林的安排下。努力學習琴棋書畫,各種曲藝。進入倚翠樓之後,短短兩三年間便聲名鵲起……唉,雖然表現風光,但誰又能理解了了心底的苦。」
&了是倚翠樓的頭牌,仗著名氣,可以擺出賣藝不賣身的架式。」了了說道,「然而這些都是假的。只要高子林或者聞香教有需要,我這個倚翠樓的頭牌,便要隨時撕下偽裝,做那些我不願意做的事情。而高子林這個衣冠禽獸,從來就沒有放棄占有我的想法。」
&每日強顏歡笑,活得卻像個行屍走肉一般,只有一具曼妙的軀殼,靈魂早就死了。」了了看向許梁,眼神亮了亮,道:「直到那一天,我見著了許梁你。你年紀輕輕,卻已是朝庭的大官,那時我便萌生了一種想法:我了了這一輩子這麼苦這麼累,我卻不能讓我的後人再跟我一樣,人生被別人掌控著,沒有絲毫自由。」
許梁似乎聽懂了,接口說道:「所以,你就想憑藉那個意外的孩子,從而堂而皇之地進入許府?以此來改變你的人生?」
了了搖頭,斷然說道:「那個孩子的到來,我也很意外。起初我也很害怕,但我後來我方打聽之下,知道許梁你府上雖然有兩位夫人,但兩位夫人卻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的時候,我便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要把這孩子生下來。」
&後靠上我許梁?做上許府的四夫人?」許梁冷笑道。
&是!」了了道,「我知道以我的出身,即便是進了許府,也是受氣
第四百六十七章 此毒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