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進家門的春兒夏兒知道了這位年近五十,滿臉嚴肅的中年人是自家少爺的父親,這會不用許梁吩咐,顛顛地端茶倒水,一陣侍候。
許常昆一言不發地進穿過穿堂,進了正堂,自顧自地在正堂主位上坐下,端茶杯抿了口茶,又噗的一聲吐了出來,許常昆在許家喝慣了下人們泡好的溫茶,沒料到許梁這兩個新招來的丫環全沒有半點泡茶的經驗,用的都是剛燒開的熱水。
許梁見許常昆嘶哈著嘴,又想要保持威嚴,瞪了眼邊上的春兒。
「梁三兒,為父不辭勞苦,從萬安縣來到這建昌縣,只為問你一句話。」許常昆皺著眉頭放下燙手的茶杯,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當真決定現在就當這無品無級的典史官了?」
許梁翻了個白眼,打許常昆一進門,許梁便猜到這位的來意了。許梁拱手施禮,鄭重地說道:「不錯,想必你也已經看到了,我現在已經是建昌典史了,這棟大宅子便是縣尊大人特批給我住的。」
「梁三兒!」許常昆加重語氣,說道:「你是咱們許府近十年來出的第一個舉人,自你中舉之日起,你在許府的身份地位,便無人能及,你若安心應考會試,在許府的範圍內,無論你想做什麼,許府都會盡最大的能力滿足你。」
「不必了。」許梁斷然說道:「哼哼,自本少爺記事起,許府便沒給過什麼好的扶持,以前許府都沒想過要給的東西,以後就更不需要給了,本少爺若想要,自會去取來,何須人給?」
「混帳!」許常昆一聽許梁這話,氣得一拍桌子,冷喝道「無論怎麼說,許府都養育了你十七年,這份恩情,你總不能忘掉。老夫作為你的親身父親,就得為你的將來著想。你收拾收拾,這就隨我回萬安去。」
這句話說出來,正堂中侍候的兩個丫環頓時驚得花容失色,自家少爺要回萬安,那我們做丫環的怎麼辦?兩名丫環都一臉緊張地看著許梁,心裡頭默念著,別答應,千萬別答應!
許梁仰天打了個哈哈,冷然說道:「許府的養育之恩,許某自然是不會忘的。但是想要我放棄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典史一職,重新回到萬安去苦讀詩書,再次應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放肆,你連為父的話都不聽嗎!」許常昆擺出了家長的身份。
許梁譏俏地道:「你算個什麼父親!大言不慚,自本少爺出世以來,你何時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本少爺決心已下,別說是你,就是許老太爺今日親臨,我也是這番話。」
「好,好!」許常昆快要氣暈掉了,手指著許梁半天說不上話來。
深吸了好幾口氣,許常昆才平復了心情,冷然說道:「老夫好話說盡,你個梁三兒不知好歹,既然如此,那老夫也沒什麼好說的,我這就回去,將這一切稟報老太爺,你就等豐老太爺的怒火吧!哼,梁三兒,打今日起,你就別想要得到許家半點資助!」說罷,許常昆憤然一起身,對同來的家丁說道:「阿九,我們走!」
許梁攔住,假假地道:「你難得來一趟,吃過飯再走也不遲啊!」
許常昆一把推開許梁,怒道:「不必了,你梁三兒的飯,老夫消受不起!」
許梁順著話音就接了句:「那就恕不遠送了,兩位走好哈!」…
許常昆聽得渾身一抖,用力地甩長袖,重重地踩著石階路走了出去。
許梁氣走了許常昆,回過頭來就安排人接著清掃房子。
這一通忙活,直到第三天,眾人才將這宅子裡里外外都清掃了一遍。許梁吩咐鐵頭帶了夏兒出去採買些鍋鏟碗筷之類的日常用品,自已躲進收拾一新臥房拿出那沓信封,挨個拆禮錢。待全部拆完,許梁點了點數目,臉上便笑開了花。光衙門裡來的人送的禮錢就有近百兩!幾天前還在跟鐵頭兩人為了生計發愁呢,沒想到轉眼間,自己就有了上百兩銀子,這錢,來得也太容易了些吧?
「少爺!外面有個小姐要見您!」屋外春兒報告道。
「是誰啊?」
「她自稱是馮素琴。」
許梁聽了,大為歡喜,急道:「快快請進來。」
待見了馮素琴,許梁眼前便一亮,只見馮素琴一身葛布短裙,月白衫子,荷花布鞋,頭上滿頭青絲隨意地扎個木簪子,蝴蝶結紮成的細腰帶,全無半
第三十章 許常昆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