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厚琮思襯間,老大人再次出聲,淡淡道:「這報紙主人玩的這一手障眼法,老夫倒不至於真正在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話音在關鍵地方停了下來,預示著事情並不不會如此簡單的就過去啊。而且如果真的只是過來「閒談」幾句,哪裡用得著在府衙等著,剛下衙就將他拉了過來。
侯厚琮微微偏頭,抬眼看去,老大人臉色肅然,那股久經官場的威嚴自然流露出來,攝人心魄。
緊跟著老人緩緩開口:「然而這文章,確實與老夫所作《農政全書》某些內容相似……」凝目看來,老人仿佛洞察了他所有心思,問到:「敬辭那篇也當是如此狀況吧?」
侯厚琮恍惚點頭,道:「老大人明察秋毫。」
老人收回視線,正色道:「因而還希望敬辭抽空查一查這件事。老夫也不是要追究什麼,不過是這些年心血大部分在此,如果僅是叫人漏了出去,成了人家斂財手段,老夫心裡到底有些不忿的。當然不排除真就只是一個巧合……」
說的幾句,侯厚琮一一記在心上,想著回去後定要將那逆子叫來,且不管是否真有參與進去,且先打一頓再說。
老人說罷,後面倒不再說什麼官面話,閒碎里真正吃起了酒席。一個多時辰後,侯厚琮離開青州驛館,孫驛丞送了出來,兩人在門口又有一場簡短的對話。
面對侯厚琮的「逼視」,孫驛丞苦笑道:「不瞞府尊,卑職家裡那個不肖子也牽扯進去了。」
「那些花邊事件?」侯厚琮表情變得豐富起來。
孫驛丞嘆道:「嗯,青州繡衣衛擺在明面上的,大都與那逆子有些酒肉關係。如今並是卑職使喚起來,他們也大都敷衍了事了。」
侯厚琮笑了笑,難怪如此跟他「親近」了。
當下再交流了一番「教兒心得」,侯厚琮上了馬車,心情倒也不差。不過並不妨礙他回家將侯明玉打上一頓,解氣是首要,其次才是關於「報紙」的事情。
轉念一想,侯厚琮嘆了一聲,以前沒覺著陳家那個二世祖竟然如此能整事啊。一個多月前的府學潑糞事件,陰雲如今都還積在他頭上揮散不去,學政大宗師都差人詢問過數次,他都只能以老臉頂著。然而到底不是常法,約摸八月里,大宗師應當就會結束「巡視」,回到青州,到時候他再拿不出個結果,考評必然要抹上一個大黑點了。
「早知道,巡糧之事並不交給陳修潔了。」咕噥一句,估摸著快到家了,侯大人收了心思,捋袖子對著空氣找起了手感。
……
另一邊,時間往前推上一推,雨停之前,結束第一屆沙龍的致知書局眾股東各自打道回府,倒也推選出由侯明玉會同宋清明三人組前往陳府探聽消息。
四人在夕陽中到了陳家,為了避免某些身份帶來的冗雜禮節,四人商議後以侯明玉的名義遞的拜貼。陳家除了病榻上的陳跡,其餘都是女眷,因而多有不便,四人得以直通陳跡所在的西廂。
忙了一天的西廂也終於平靜下來,除了西廂固定的三人組,其餘房裡的人都各自回去了。只是床上的陳跡情況沒有多少好轉。侯明玉四人乍見到的時候,也都提起了心。
陳跡動彈不得,接待的事情就落在申秋身上,申秋是見過宋清明的,不過在幾人進屋時,宋清明站在後面,他也就沒有點破。知府公子侯明玉雖然也見過幾面,但那會礙於陳跡聲名太差,倒不怎麼親近過。
另外陳跡從一開始就打算將書局的事情交給桂春,致使申秋並不知道侯明玉已經是「自家人」。
房間裡看了陳跡,侯明玉四人退了出來,交代不用忙碌燒茶,侯明玉開口問到:「大夫怎麼說的?這情況恐怕不是尋常的風寒?」
申秋臉色淒淒,回到:「大夫只說先開幾副風寒藥。」
侯明玉餘光與宋清明碰了碰,嘆道:「會不會是什麼舊疾復發?陳兄年前出了那檔子事,當初大夫可說過會留下什麼隱疾?」
申秋想了想,搖頭道:「少爺當初醒來的第二天就恢復正常了,連藥都沒怎麼再吃。」
「嗯,好吧。你們且好生照看著,我們過幾天。」
說到這裡,申秋送了四人出門。
上了街,宋清明擠上侯明玉的馬車,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