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附近屯田裡的麥子熟了,寧遠組織了幾萬軍民來幫忙收穫,接近十萬青壯年齊動手,只用了十天左右全部完成了收割。
遼東沒有遭受大災,年景中等,三十幾萬畝屯田除了幾萬畝遭受踐踏影響了收成,其餘還不錯,「紅旗軍」得到了足三十萬石麥子。
這些糧食原本是錦州十幾萬人賴以生存的口糧,現如今都成為了繳獲。
這就意味著即便「紅旗軍」放棄攻打錦州直接退兵,不出兩個月,錦州城裡就會絕糧。
而整個滿清都由於大煉鋼鐵、修築盛京城池加固炮台動用了太多勞動力,導致播種面積減少、疏于田間管理,後果是本來就難以為繼的糧食大量減產。
盛京方面自顧不暇,指望崇德給予糧食救濟錦州的十幾萬人那是痴人說夢。
「紅旗軍」還沒有打惡仗先便宜一把,用不著耕耘直接得到收穫的快感,讓太多出身農戶的將士們笑得合不攏嘴。
錦州城頭的守軍遠遠地瞧著自己出力流汗的勞動成果被「紅旗軍」笑納鬱悶無比。
他們雖然心疼那些麥子,但是沒有人肯出城奪糧,連兩三千滿蒙騎兵都不願意出城進行突襲。
其實被丟在錦州的幾百建奴絕大多數來自被邊緣化的鑲白旗,他們的旗主多鐸被大明千刀萬剮後至今都沒有明確新旗主。
兩千餘韃子超過一半是科爾沁滿珠習禮部,他們的族人有兩三千已經把命丟在朝鮮,只有一百餘人被「紅旗軍」施恩放歸。
絕大多數建奴披甲人、韃子控弦人見到了被放歸的族人,得知被「紅旗軍」留下性命還能夠吃飽穿暖,錦州城裡不受待見的韃子、建奴根本沒有戰心。
他塔喇·譚拜、吳扎庫·洪尼雅喀是錦州城裡滿蒙騎兵的主將,他倆不得人心。
因為這裡的鑲白旗正兵占了七成有餘,其他七旗戰兵少之甚少,兩個主將居然一個來自於正紅旗,一個來自於正白旗,根本不是鑲白旗原班將領。
譚拜、洪尼雅喀雖然是兩個文盲只懂得揮刀子殺人,但是他們不傻,能夠瞧得出兵無戰心,當然不敢過於逼迫。
萬一被逼無奈的三千滿蒙騎兵發動突襲之時集體向「紅旗軍」投降,他們有可能被明軍活捉面臨千刀萬剮。
滿蒙將領中或許有不少人悍不畏死不怕陣亡,但是所有人都害怕被千刀萬剮、剝皮填草。
錦州形勢如此嚴峻,漢軍、高麗兵全部不能信任,譚拜、洪尼雅喀倆人相信,只要他們率領滿蒙騎兵出了錦州城,再想入城根本不可能。
無計可施的倆人已經意識到下場不會好,在府邸里酗酒爭取把自己灌醉來逃避現實成為了他們的常態。
跟將領們如喪考妣截然不同,建奴、韃子、漢軍、高麗兵的基層軍官和兵丁們大多數滿不在乎,大不了舉手投降,反正「紅旗軍」接收投降給飽飯吃。
甚至於有太多漢軍期盼「紅旗軍」發動進攻拿下錦州,這些人絕大多數是家鄉在關內的原援遼人馬,他們渴望回家看看、期望得到親人們的消息。
跟錦州清軍惶惶不可終日截然不同,兵精糧足的「紅旗軍」歡度中秋節,觀看阮大鋮編劇的正能量大戲。
幾乎沒有人有大戰前的焦慮,恰恰相反,絕大多數戰士們期待著在攻防戰中獲得斬首功加官進級。
黃漢魂穿大明已經第十個年頭,自從有了第一個小弟宋鵬飛開始,他就不遺餘力培養人才。
如今的「紅旗軍」除了一部分蒙古籍騎兵,幾乎沒有文盲,將士們無比自信,認為區區錦州城應該是唾手可得。
這種自信當然不是來源於無知者無畏,而是來源於心理上的強大,來源於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刻苦訓練。
不戰而屈人之兵,善莫大焉。
已知錦州城內有軍民超過十萬,其中漢人占比超過七成,高麗人兩成左右,滿蒙騎兵不足半成。
炮火轟擊、飛行軍空襲不僅僅會對城池造成巨大破壞,還不知道會有多少軍民死於烈火。
唯有到了萬不得已之時,黃漢才會發動玉石俱焚的毀滅戰。
不著急,煮熟了的鴨子飛不了。
有憨子、桑羽、袁思明等等大將率領兩三萬「紅旗軍」精銳騎兵巡視錦州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