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沖的時候一定會沖。可如果不是必需,那我們也不會魯莽的去送死。」
范志完沒想到劉鈞如此頂撞他,心下不快。
劉鈞並不理會范志完的感受,他帶兵,是很重視將士們的生命的。士兵都是最寶貴的,非必須,就不能打這種填命的戰術,起碼不能主動去打這種戰鬥。蓋州這一戰,誠如范志完所說的一樣,有大炮可以轟開蓋州城牆,這相對於傳統攻城戰來說,這確實是難得的進展。
一般情況下,面對重兵把守的城池,攻城戰是相當慘烈的。得砍平城外的木樁,填平壕溝,然後蟻附攀城,每一步,都要死傷無數。現在楚軍有如此犀利的大炮,能直接轟開城牆,這已經是減少許多傷亡了。
可對於劉鈞來說,這還不夠。
城牆破開了,立即進攻依然會傷亡慘重,缺口爭奪,街巷亂戰,而這些,都會使得楚軍的許多重要優勢失去,大炮將無用武之地,火銃也將在巷戰中威力大大降低,那種亂戰,會奪走無數楚軍將士們的命。
而劉鈞認為並不一定要如此。
他寧願讓士兵們多流些汗,挖壕築牆壘炮台,步步為營逐步推進,寧願多費一些彈藥。他就要這樣推到城牆下,把城牆奪取,始終保持著防禦的進攻,儘量的減少傷亡。
劉鈞的這種戰術,很難為范志完等文官接受,就連傅宗龍這種打了許多仗的前兵部尚書,雖然嘴上不說,可也覺得劉鈞過於在意兵員傷亡了。
在許多大明官員的心中,士兵其實是最不值錢的。打一場仗死個幾百上千很正常,如攻打蓋州城五萬叛軍這樣的大戰,死個幾千上萬都覺得正常。
「圍城已經十五日,蓋州城牆已經千瘡百孔,城樓敵樓都被摧毀,我們的火銃手已經可以直接攻擊城上,城頭上叛軍已經無法立足。今天,我們就能攻占蓋州的城牆。」劉鈞向著李春江以及其餘官員們宣布。
又一輪炮轟開始,這一次,主要都是臼炮、榴炮和加榴炮,炮彈一發發的在城頭上空爆開,還有更多的炮彈越過城牆,落在城後面爆炸。
城頭上的反擊很微弱,孔有德早知道城牆守不住,也不想守了,他這些天抓緊時間,在城中心又搶修了一道內城牆,準備負隅頑抗到底。
半個時辰的炮擊過後,在城頭火銃手們的火力掩蓋下,外罩鐵甲內套綿甲拿著盾牌腰刀長槍的重步兵們開始一隊隊的整齊向著蓋州城推進,他們的後面是一隊隊的火銃手。
劉鈞等人站在後面凝視著他們,目光隨著他們的腳步不斷前移。
早已經遍布缺口的蓋州城牆就如同是一個大篩子一樣,楚軍的重步兵們不需要什麼工具,直接就踩著倒塌下來的碎磚石坡道,一路上去。
紅旗飄揚,旗幟引領下,東城的一隊步兵率先越過了一道城牆缺口,進入城中。
「沒有敵人!」
站在望台上觀望的士兵很快喊出最新戰況,那隊士兵成功的入了城,接著是第二隊,第三隊。
「孔有德居然沒有拼死攔截?」
范志完有些意外的道。
劉鈞笑笑,「在這道城牆這裡,叛軍這半個月來起碼扔下了幾千屍體,他們很清楚他們根本守不住這千瘡百孔的爛城牆。」
「可他們不守這城牆,又往哪哪裡退,還能退到哪?」
「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叛軍也許還在等待黃吉台派兵來救援呢。」
圍城十五日,楚軍終於奪取了蓋州的城牆,這個過程里,只有零散的一點小規模戰鬥,都很快為楚軍所擊退。
孔有德主動放棄了篩子般的城牆,把兵馬退到了城中心,他在那裡趕建了幾道新的城牆,臨時建立了一座內堡,想要頑抗到底。
「把大炮移到四面城牆上,居高臨下轟他娘的。」劉鈞站在城門樓上,看著城中心的叛軍堡壘,毫不客氣的道。
「負隅頑抗,還想苟延殘喘,白日做夢!」
一門門大炮開始運到城下,吊上城頭,楚軍士兵開始加固四面城牆的防禦,進一步的壓縮叛軍的空間。
「大帥,叛軍打白旗了,他們要派人拜見大帥!」
劉鈞也看到了叛軍堡壘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