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一千萬塊銀元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陸維章說,「朝廷就跟一個無底洞一樣,我們往裡面砸再多錢,都泛不起一個水泡啊。」
陸維章是剛剛趕到京城的,他是隨著女兒外孫一起入的京。在劉鈞入京之前,還在崇禎在世時,崇禎派東廠前往湖北接劉鈞的家眷入京。陸維章也跟著北上,因為孩子年幼,這一路上行的極慢,走到半路時,就已經聽聞皇帝駕崩,然後又在路上休息了些天,等到達京師的時候,劉鈞早已入京,而且是顧命大臣了,還榮升為遼東郡王。
朝廷這邊確實有點無底天坑的感覺,但劉鈞認為現在的投入都是有價值的,這不是被坑,而是抄底,低價掃入大明股份的時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路上還算順利吧?」劉鈞給老丈人遞了杯參茶過去,他已經去見過了陸雪琪和兒子。沈曼和陳圓圓、柳如是三人也一起入京來了,不過沈曼三人沒能進王府。
陸雪琪堅持當初與劉鈞說過的底線,可以接受劉鈞在外面的女人,但她們不得入府。這次入京時,沈曼三人雖然也入京,但卻始終相隔之一天路程不許同行。不過沈曼三人這兩年經營紅袖坊,搞起連鎖經營,品牌響的很,手裡倒是不缺錢,京師也早有紅袖坊的分店,並且她們早就在京置辦過房產宅院。
現在劉鈞所在的是郡王府,皇帝賜下的新宅。陸雪琪母子倆,還有瑤瑤和寶兒兩個侍妾一起。
至於朝鮮公主李惠,她也是正妻身份,不過她算是劉家媳婦。因此她也並不在郡王府居住,而是在相隔不遠的劉府。劉鈞的兄弟劉鍵已經另置了宅院搬出,如此一來,劉鈞在京中有了三個家。
陸維德坐在那裡,都還覺得有些恍惚。
當初劉鈞升任提督總兵官時,陸維德都震驚萬分了。可現在才過了兩年。劉鈞都已經榮升顧命大臣、直隸總督了,甚至爵加郡王。
看看著內九門裡的豪宅郡王府,陸維章都有種做夢的感覺。不過這幾年他為劉鈞管理商業,每天都是成千上萬的流水。眼界也寬了許多。最初的震驚過後,已經好了許多了。
「還算好吧。」陸維章接過茶,回道。「在湖北,還很安定,先前以許多匪訊流言。也曾人心惶惶,不過後來張總兵在鄖陽大破闖賊,斬首數千,闖賊敗退入河南,湖北又安定了下來。」
「只是出了湖北,其它地方就大不如了。河南山東,都是紛亂景象,一路上到處是流民,田地荒蕪,盜匪不斷。不是流匪就是亂兵,還有許多官兵胥吏沿路勒索,好在是東廠的人護送,倒沒人敢驚擾我們。」
各地確實很亂。
劉鈞的案前,堆著成堆的報告,其中大半是關於中原各地的報告。東南那邊還算好些,雖然表面上聽來地主商人讀書人在搞抗稅,但只是聲勢大,實際上並不亂。只是不肯交稅罷了,起碼沒有亂起來。張國維、李樹初等人能力還是不錯的,起碼維持住了局面沒亂起來。
兩湖的情況也很好,那是劉鈞的大本營,有兩鎮兵馬在。沒有流匪竄入的情況下,雖也有不少饑荒百姓,還有許多心中暗懷不滿的衛所軍官,可他們也掀不起風浪來,還老實的蟄伏著。
但其它地方就大不同了。
尤其是川陝河南山東這幾地,兵馬多抽調去了關外。損失慘重,隨後為加強京畿防禦,剩下不多的那點兵也多抽調到了京畿。
如今這些地方真的是相當空虛,剩下的一點兵,還儘是如賀人龍、左良玉、黃得功這類跋扈將領驕橫官兵,加上地方貪官污吏橫行,又遇災年饑荒,大批的流民,使得中原一帶形勢極不樂觀,局勢緊張。
現在川陝豫魯一帶,就如同一個火藥桶一樣,隨時可能被點爆。
「好多饑民都往東而來,許多沿運河北上入北直隸,另有許多則往東南沿海。跟蝗蟲一樣,走到哪吃到哪,流民到哪,哪就混亂起來。一個控制不好,肯定又要生變亂。」陸維章感嘆著說。
在湖北呆久了,越發的感嘆湖北的那種安穩不容易。
他入了京師,才驚訝的發現,京師到處都是流民乞丐,街道上車馬雜亂,行人甚至當街便溺,處處灰敗,簡直是一團糟,他都想不到京師居然如此情景。
京師哪有什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