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騎信使馳至。↑,.
坐鎮古北口的樞密使傅山問,「形勢如何?」
「我們在喀喇河屯圍住了豪格的三萬人馬,現在正在展開圍殲。」信使帶著異常的疲憊,但聲音卻極為興奮,「一場漂亮的伏擊,豪格插翅難飛。」
傅山站在城頭向北眺望,隱約能看到清軍的探馬在遊動。
「看來多鐸還不知道這事,非常好。」他叫來傳令官,「立即召集諸軍議事。」
諸將趕到時,傅山已經全副武裝,他高興向諸將宣布了最新的局勢,「皇帝陛下已經率領五萬精銳在灤河攔住了撤退的豪格三萬兵馬,現在成功將他們圍住。諸位,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趁對面的多鐸不備,立即發起反擊,拖住多鐸,不讓他們跑了。」
許多將領直到此時,才知道皇帝居然親自帶兵去包抄清軍,大為震驚。
同時,大家也為終於可能開打了而興奮,被清軍挑釁了這麼久,還一直被要求不許反擊,大家都憋的狠了。
「終於可以干他娘的了。」
「我手下的弟兄們早就等不及了!」
「樞密使,說吧,怎麼打!」
諸將興奮,齊聲喊打。傅山看到這情形,很是滿意,軍心可用,士氣正足。看來先前皇帝故意壓制將士們,反而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而此時在灤河戰場,鰲拜和豪格率領的騎兵群,已經一頭衝進了劉鈞布下的蘑菇大陣中。正如劉鈞早做過的預料一樣,清軍騎兵衝過之後,才發現事情與他們想像的有些不一樣。在他們原本的預料中,這些每團不過二三百人的小步兵陣,肯定擋不住他們的雷霆一擊,在他們的鐵騎衝鋒面前,只有崩潰,被踐踏逃竄的份。
然後事實上,當他們沖近之後。卻發現這些一團團的步兵,不是軟柿子,反而全是些無處下嘴的刺蝟。
燧發步槍配上套筒刺刀,搖身一變成了長達六尺余的槍刺。而且這還不是簡單的長矛,這些長矛是還可以隨時開槍射出猛烈的鉛彈,甚至還能不斷反覆裝填的。當二百多人把成團,結成一個空心陣時。
他們成了一隻全身豎起尖刺的刺蝟。
一把把閃著光的刺刀,讓人無處下嘴。尤其是外層的刺刀陣後。還是一排排的射手。一開始,清軍還奇怪為什麼漢軍不結成一個更密集的方陣,組成鐵壁銅牆。
現在清軍明白了那是為什麼。
如果是結成鐵板一塊式的大方陣,對付大規模的騎兵,並沒太多優勢。因為如此一來,防禦的重心全在外層,而且這會使得步兵們能夠攻擊到外面的人很少。
而現在漢軍主動擺出這種到處是縫隙的大小連環空心陣,卻使得他們的防禦無死角,圓形方陣全方位的防禦,尤其是這種陣可以吸引清軍深入。然後無數個小空心陣都可以同時攻擊到清軍。
從只有兩個面的接觸,到中心開花,這完全不一樣。
面對這種空心連環陣,很少會有騎兵一個個方陣的打過去,他們習慣的見空就追,結果越鑽越深,與其說他們突破到了漢軍陣中,還不如說他們被反包圍了。
炮聲已經漸漸停熄,清軍越過了那炮轟的死亡線,衝進了漢軍連環大陣。炮兵暫時失去用武之地。可這並不是清軍輕鬆的開始,反而是他們更大惡夢的開始。
鰲拜帶著部下在這片蘑菇陣中左衝右突,結果發現自己根本就是無處可破。走到哪裡,哪裡都是槍林彈雨。
那些結成蘑菇陣的漢軍陣形異常穩固。哪怕他們幾萬人衝進來,結果依然沒有沖跨他們,打散他們,反而是他們被這無數個空心陣給分隔開了。
冒著狂轟濫炸好不容易衝過來的清軍,面對著漢軍的步兵空心連環陣,束手無策。只能跟無頭蒼蠅一樣的四處亂轉,從這邊跑到那邊,從那邊又跑到這邊。
鰲拜感覺自己似乎迷路了。
戰場的上空到處瀰漫著黑色的硝煙,摭蔽了陽光,讓他看不清四周。身邊到處都是那些一叢叢的空心陣,這讓他更加的感覺自己方向迷失,無論衝到哪,周邊都是一樣的空心陣,一樣的藍紅相間的漢軍軍服,一樣的火銃,一樣的刺刀。
一陣又一陣的槍聲,從沒有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