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狗娘養的賤種!」
梅之煥一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之上,桌上的紙筆一齊震的跳起。「滅絕人性,畜牲!」
破口大罵數聲之後,梅之煥胸膛起伏不定,一股怒火心中難以平定。「你們他娘的都是吃乾飯的嗎,居然任由一群賊人進進出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抓住他們,如今更是讓他們把整整一個村寨都屠了,你們還有臉?」
梅之煥的面前站著一排彪形大漢,都是保生堡鄉團的大小軍官。既有正兵營的坐營官、中軍官,也有精騎馬隊的大隊長,夜不收隊的大隊長,以及游兵營的各大隊隊長。
十幾名鄉團的重要將領俱站成一排,每個人都被罵的狗血噴頭。平時保生堡的鄉團在麻城,甚至是在整個鄂東蘄黃二府,都是叫的響的,到哪不得給他們一些面子。雖不是衛所官兵,可比衛所的那些叫花子兵可吃香叫響的多。
但是今天,他們卻只能被罵的頭都不敢抬一下。因為仙居鄉光黃大道邊上的林家寨子被伙賊人整村屠了,狀況慘列無比,男人都被殺了,賊人甚至把所有男人的腦袋都砍了下來,插在木樁上。
年輕的孩子更是直接被插在削尖的木樁上,女人更慘,趕去察看的夜不收回報,所有的婦人都被凌辱,先奸後殺,慘烈無比。
而造成這樣殺戮的賊人並不是外地流竄來做案的,而是自去年開始就時常的光黃大道上流竄做案,只是之前還只是打劫些過路商旅,小打小鬧,鄉團出動幾次沒抓到人,也就算了,卻不料這次出了這麼大的慘案。
「廢物,一群酒囊飯袋!」梅之煥怒意不止。他致仕歸鄉之後,積極奔走,四處籌款,一手建立了保生堡這支鄉團。這不再只是各家私人的家丁奴僕,而是為了保護整個麻城甚至是整個鄂東蘄黃地區的地方武裝。
人馬眾多,裝備齊全,不但有一支數百人的騎兵隊,還有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夜不收隊伍,他甚至從南贛廣東等地弄來了大量火炮火銃,建起了一支數百人火器部隊。幾年來,這支鄉團規模越來越大,實力越來越強,有招募的精銳組建的正兵營,又有吸收流民組成的游兵營,他派夜不收和馬隊、正兵營四處掃蕩盜賊,抵禦流賊入境。
又派游兵營把守各鄉寨堡,為一鄉土地的安穩做出了很大貢獻,一直以來,這也是梅之煥最為得意的事情。
可現在,在他這支鄉團的護衛下,卻有一個村子整村都被人屠滅了,而且還不是在險惡的北面山區,而是在通往府城最重要的大道邊上。
「關於這伙賊人,你們現在知道多少,多僅你們能夠將他們剿滅?」梅之煥問。
「梅公,這伙賊人在光黃之間流竄作案,已有一年多時間,向來狡詐小心,我們出動多次,可每一次都撲空了。這次賊人下手如此之狠,我等皆憤怒不已。不過要想找到他們,並剿滅他們,只怕非一時半會可行。」
「飯桶,不要給你們的無能找藉口。」梅之煥對這番回答十分不滿。
「三天,我只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要看到你們把那些屠滅林家寨的匪賊人頭提來,我要把他們的人頭全都掛在縣城大門上示眾。」
「三天時間太短...」
「只給你們三天時間。」
一眾鄉團軍官們紛紛叫苦,「三天時間太短了,而且之前林家寨那片歸由駐紮女王城的九頭鳥馬隊,那片他們更熟悉。」有將領開始推卸責任。
梅之煥瞪了那人一眼,不過也並沒有一味袒護九頭鳥馬隊。
「事情已經發生了這麼久,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九頭鳥那邊上報情況,有誰知道他們現在在幹嘛?」
有人回道,「九頭鳥營天天就在女王城的營地里轉來轉去,不過每天吃好的喝好的,一天有三餐,還每天有肉。日子過的可瀟灑了,據說女王城的鄉紳百姓給他們送了上千兩銀子。這會,估計他們躲在營地里都不敢出門吧。」
梅之煥道,「立即派兩個騎手去趟女王城,讓公輯與繼業來一趟,一起商討剿滅這伙賊人事宜。」
興安寺。
戰鬥已經結束。
漆黑的夜色下,大興寺里點起了一堆堆的篝火,九頭鳥馬隊的戰士們正在打